無天等人聽到張三豐稱他們小老弟、小兄弟,真有點受寵若驚。別的前輩高人,即使再怎麼和藹也總是以前輩的身份自居,哪像張真人這般謙遜。
見他一眼看穿自己等人的修為,更是驚異,隻不過他說輕舞盡得其師真傳,這就有些奇怪了。無天知道不滿仙子修為精深,可輕舞的修為很是一般,為何說她已得真傳?
張三豐看了我很久,才皺著眉頭道:“這位老弟的修為……看不懂啊!”
我哈哈哈大笑三聲,道:“別說你看不懂,我自己都搞不懂。”
這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眼光都打在了我身上,還有人搞不懂自己的修為的?真的是什麼人都有啊!
幾人閑談起來,張三豐在幾日前,見到過門下弟子派回來的人,告知他荒穀中魔道勢大,要想剿滅恐怕力量不夠,需要搬援兵。
張三豐那會兒不知阿薩山的事,便派遣門下兩大護法長老,帶領數十名高手弟子前往荒穀,剿滅魔道。誰知昨日有神農城弟子求見,說出阿薩山之事。張三豐想,魔道雖然猖獗,正派修行之人還可以勉強抵禦,幽泉國如果橫行,那修行者盡數要遭難,於是決定傾盡全派之力,南下流火國,共同抵抗幽泉國的出世。
他本想派弟子前去荒穀召回眾人,可怕萬一中途有什麼閃失,誤了阿薩山的大事,就自己親自出山往天宇國飛去。剛才飛過此處,瞥見這裏漫天鳥獸盤旋,那凍安怪僧的靈鼉禪杖發出的墨綠光華直映天際,因為急於趕路,也沒空過來查探。
張三豐素來是行俠仗義急人危難之人,明明見到怪僧在此,多半是要煉化什麼鳥獸,自己卻不聞不問,飛走後終究心中不安,於是便折轉而回,看到鳥獸都已經散去。正想要隱身離開,卻被都餘發現了。
因此,多半是以往怪僧在昆侖國行凶時遇到過張真人,被其高深的法力所震懾,心膽俱寒,所以今日在危難間,突然看到張三豐的劍光,以為是為他而來,嚇得愣在當地也很正常。
張三豐看著天狗歎道:“‘天狗見,兵戎現’,果真不假。昨日神農城弟子來時,除了告訴我阿薩山之事,還說就在三日之前,流火和天宇兩國開始交戰。”
“什麼?”幾人齊聲問道。
“聽說流火國文太師,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逼迫火火城主遣精兵,突襲天宇國天龍關,三天來已經大戰數場,流火國占據優勢,不過天宇國在天龍關囤積重兵,再加上地形險要,流火國的傷亡也是不小。”
都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憤然道:“幽泉國出世在即,如果天下人不能***協力,人人難逃大劫,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開戰,真是不知死活。”
眾人雖料到看見天狗,戰事近在眼前,卻以為征兆的是不久之後的阿薩山之戰,誰料是俗世的兩國紛爭,不由的都向天狗看去。
天狗略通人性,看到眾人的眼光,嗚嗚叫了兩聲,表情看來十分無辜,似乎在說,他們打仗可不關我的事,我隻是一個吉祥物。
我輕歎一聲,說道:“如今可謂是多事之秋,幽冥通道大開,厲鬼出世在即,魔道在這個時候,也是空前猖獗啊。可惜正道修真者的目光,幾乎都被吸引到阿薩山去了,魔道乘此良機到處收魂煉魄,這個時候,兩國交戰,嗬嗬,幫了魔道大忙了……”
張三豐道:“聽那位神農城的小兄弟說,仙火宮都掌門已經親自前去國都燧陽城,說服國主停止戰事,做好抵禦幽泉國的準備,以都掌門的威望,這場戰事應當很快就能消弭。”
“但願如此!”
我問張老道,可知昆侖國中有誰會盜影大法。
張三豐笑道:“盜影大法本已經失傳數萬年,如今我的大徒兒秋北雁卻會此法。”
秋北雁本是東海一荒島中修行有成的飛雁,一日與海怪爭鬥,中了埋伏,恰巧被踏孤舟經過的張三豐救下,那時張三豐還沒有開山立派。
後來秋北雁被張三豐高深的修為折服,拜他為師,一起回了昆侖國,成了紫霄宮的開山大弟子。
武當山本是昔日陸吾神的居處,秋北雁因是鳥類成精,性喜四處亂飛,偶然在深山中發現陸吾神遺留的古書,正是盜影大法秘笈。
經過張三豐同意後,他就苦練盜影大法,如今已算是小成。
我很是高興,尋了多日,總算有線索了,急忙問道:“那秋大鳥……啊不對,秋大俠現在何處?”
張三豐道:“前幾日與別的同門一起去往天宇國了,此刻我正要去尋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