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色跳下車,宣布道:“到了,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這裏。”
眾人不由眼角抽搐,郝宅開口:“住廟裏?!”
“放心,房間大的很,正好有一間大的廂房,裏麵有十幾張床來。十五上香的正好今天走一批,整個廂房我阿公說都留給我。”
郝宅推推眼鏡說:“我不是說沒地方住,隻是沒想到你會帶我們來廟裏。”
“性覺寺。”黛秦想了想說:“這廟好像挺久遠的。”
某色拍打著黛秦的肩膀,一臉知己:“那是,性覺寺建在明代,原來叫月明庵。後來康熙老頭出來玩,在船上睡著了,一覺就睡到了這裏,本來改名叫‘醒覺寺’的,但是沒想到有一個本衝的僧人衝出來向他拜,說自己在打坐的時候感悟到皇帝要來。康熙老頭覺得這小廟裏到有這麼一個性覺一切的大師,就把原先的‘醒’改成了‘性’。這廟是有些年代了,不過我帶你們來最重要的是我阿公說他在廟裏。隻要他住在廟裏,那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吃好料。”
話音剛落,廟門口迎來一個穿著海清的小沙彌雙手合十向著某色微微行禮:“阿囡施主,周公說明日還要早起做齋就先去睡了。廂房已經全部整理好了,請眾施主隨我來。”
一眾人隨著小沙彌來到一個大廂房,廂房特別簡單的長方形,一邊擺了整整齊齊十幾張床,一邊是一溜貼牆長邊櫃,邊櫃上還放著信徒寄放的香和蠟燭、水杯等物,房間的盡頭是衛生間,洗手台、馬桶、淋浴盡有。
甄味進房熟門熟路將包扔在一張中間床的床頭櫃上,嘴裏還招呼著:“隨便挑啊,半夜隻能上同性的床,上異性的床亂棒打死的啊!”
被眾人一陣噓聲……
黛蜜兒小妞恰好一屁股坐在了某色左邊一張床上,郝宅眼明手快倒在了蜜兒小妞另一邊,米修被擠到窗邊。
黛秦很想睡某色右邊的那張床,無奈有人腿比較長先一步占據了有利地形,隻能無奈地選擇了睡在了他的右邊,黛燕、李濤依次睡在他右邊。
一群人整理梳洗就弄了二小時,更別提黛蜜兒小妞在衛生間耗費的時間,她理直氣壯地表示:“誰不讓我作全身護膚,我畫圈圈詛咒他哦!”
性覺寺不大,晚上正殿裏傳來隱約的聲音,廂房臨著九品蓮花塔的小花園,沙沙的風聲中夾雜著嫋嫋的香氣。
廂房的天窗上透進月光,黛楚微側的臉頓時朦朧起來,淩亂的金發散落在額頭上擋住了眉毛,在眼窩這裏投下絲絲陰影,睫毛也是金棕色的又長又密,冰藍的眼珠藏在下麵少了陰鬱的冷氣,挺直的鼻梁下薄唇也不似平常那般緊抿著,反而在月光的潤澤下泛著微微的水光,整個看起來似無辜的孩子一般。
受就是受啊,光這樣睡著,就想手拿黃瓜捅其菊花……
黛楚是被早上做早課的誦經聲吵醒的,一睜眼就看到甄味的側臉沐浴在微曦的晨光下。她睡得很熟很熟,熟到嘴角這邊蜿蜒著一條水漬隱沒在散落在枕頭上的發間。
他眼神往下掃,睡衣的皺的不成樣子,右胳膊耷拉在床邊扯得睡衣領子裏露出一大片皮膚。
他眼神再往下掃,明明頭和上半身轉向右邊,右腿卻搭在左邊的床沿上,整個人扭曲得不行,夏被隻有一個小角可憐兮兮被右小腿壓在床邊,另外一大半被子飛躍了床與床的距離,蓋在了蜜兒的身上。
豬就是豬啊,光這樣睡著,就想手拿菜刀砍豬蹄……
某色根本不知道自己奇葩的睡相已經一覽無遺,起床的時候她揉著兩黑眼圈喃喃:“幾點了?!超過七點沒得吃了……”
廂房的門正好打開,黛楚雙手繞胸靠在門框上,一大早就放毒:“等你這頭豬起床,再難吃的東西都沒有了!”
某色還在迷糊中也沒反駁,無意識擦著嘴角的口水,發現房間裏其他人都不在,她睜著懵懂的眼問:“人都到異世界去了嘛?!”
這女人的腦子!
黛楚忍不住嘴角上揚,走上去捏著某人的後頸,像拎著一隻大兔子一樣把她拎進了衛生間:“快點弄幹淨,都在飯堂等你!”
甄味踏進性覺寺飯堂的時候,一眾人圍著圓桌正吃的稀裏嘩啦,米修一手拿著勺子往嘴裏勺,一手在摸一個胖老頭的肚子。
“八戒,放開你的蹄子!”她一看爆了,衝上去對著米修劈頭蓋臉一頓猛揍,惹得旁邊好多信徒回頭張望。
胖老頭頭發花白,一身米白的短褂和紮褲,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頭外加一個更加圓滾滾的肚子,如果剃光了頭就和彌勒一摸一樣了。
“阿公,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和他計較啊!”把米修擠到一邊,她挽住“彌勒佛”的手。
“彌勒佛”胖老頭很仙氣地伸出另一隻手摸摸某色的頭:“麼事體,麼事體呃,阿囡伐要卦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