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方靈兒居然誠惶誠恐,說那麼多誇讚的話,隻好輕勾了下嘴角,表示會意。
方靈兒見狀,鬆了口氣,看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冬梅,起身踹了一腳道,“賤丫頭,還不快滾!”
冬梅聞言,連滾帶爬的出去,口中一直念著,“多謝少夫人,多謝少夫人……”
因為之前見了血,方靈兒不好在江暖處多呆,江暖也不願意繼續跟方靈兒處下去,隨便聊了幾句,方靈兒便告辭離開。
方靈兒走後,江暖原本笑嘻嘻的臉上突然一變,方靈兒看似像個嬌裏嬌氣的夫人,骨子裏麵等級觀念還是蠻重的,對待下人一點都不心慈手軟,果然人不可貌相。
江暖之所以阻止方靈兒,一是感覺冬梅可憐的很,二來,冬梅眉頭上的血,讓她想到辛夷被割破的手指。她帶著四個丫頭去正廳敬茶,沒有絲毫預兆,辛夷手指割破染紅雪白的手帕,方靈兒借給她的衣服無緣無故的破掉……江暖的眼神逐漸變深,這一切的一切會不會有啥聯係呢?
過了一會兒,江暖抬起頭來,冷冷看向茯苓道,“把辛夷給我叫來。”
刀子……血漬……
這件事情會不會跟辛夷有關?辛夷的手明顯是刀傷,如果沒有猜錯,她的身上肯定有把刀子。而這把刀子或許就是罪魁禍首。
茯苓領命出去,不一會兒,辛夷跟著江暖走了進來。
“少夫人,您找我?”辛夷福了身,詫異的問道。
剛才在來的路上,茯苓告訴她少夫人看起來很生氣,讓她注意一些。辛夷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的江暖,心理十分詫異。中午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難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江暖眼睛直直的盯著辛夷,直到辛夷低下頭去,江暖才冷冷說道,“辛夷丫頭,我問你什麼,你必須如實回答,有道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希望你能明白。”
辛夷不知道啥事,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手上的刀傷到底是何時割破的?”江暖眼睛直直盯著辛夷,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關於刀傷的問題,江暖之前詢問過,辛夷聰明的繞了過去,沒想到江暖並沒有放棄,此次直接問出,辛夷再次麵對這個問題,感覺有些躲不過去。
“正廳——”思索了一會兒,辛夷索性淡淡說道。
正廳?江暖臉色複雜的望著她,聲音越發的冷了下來,“大膽奴才,你竟敢攜帶凶器,意欲何為?”
難道方靈兒的衣服真是辛夷割破的?隻是看著辛夷臉上平靜無波的樣子,江暖的心裏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辛夷跟她,遠無冤、近無仇,她為何要害自己呢?江暖身子猛地一震,難道她身後有什麼人在指使?
江暖的眼神越發深了,打草驚蛇可是大忌,不過引蛇出洞也是未嚐不可的。
辛夷沒想到江暖會給自己扣一大帽子,猛的跪在地上,抬頭深深看了站在江暖旁邊的茯苓一眼道,“婢子絕對無害主之心,刀子乃茯苓的。少夫人,如若您不信,您大可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