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在他的茶幾上看到了一封遺書,原來他早就知道有人想殺他,信裏還提到他可能活不到8月3日,從法醫檢查死者的死亡時間來看,他有可能就是在8月3日被槍殺的!
這僅僅是其中一起,而在光明小區案件發生後的三天裏,先後有2個人被槍殺,殺手殺人的手段就是狙擊,而且都是一槍斃命。
殺人的現場環境也不一樣,有的是在被害人家裏,有的是在的廣場,有的是在公路上,造成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唯一一次連開兩槍的地方是一段公路,第一槍擊穿發動機,第二槍更狠,不僅殺死了被害人,還順帶了兩個保鏢的命,殺手幾乎天天殺人,至今案情沒有絲毫進展,死的人卻是每天增加。
殺手及其猖獗,不僅在動手前先通知被害人,而且還在現場留下證據,就是狙擊步槍的彈殼,上麵刻著“幽靈”兩個字!這也是陳殿峰找楊旭的主要原因。
當然,他來到絕命大隊絕對不是興師問罪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所謂的“幽靈”絕對和楊旭有很大關係,甚至他們之間很可能認識。
陳殿峰的車離開了絕命大隊,他的車裏不僅隻有陳殿峰,還有他請到的代號“幽靈”的零號狙擊手楊旭。陳殿峰辦完楊旭離隊手續時已經是下午了,楊旭的臉靠在車窗上,神色凝重的看著外麵,手裏是一份沉甸甸的透露著血腥氣的卷宗,卷宗裏那些血淋淋的殺人現場讓經過實戰的楊旭都不禁皺起眉頭。
陳殿峰點燃一支煙,看著他:“小夥子,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了吧,殺手在彈殼上刻著‘幽靈’,是在作秀還是有別的目的我先不管,我也不是因為懷疑你才讓你跟我走的,殺手和被害人之間沒什麼聯係,也不像被人雇傭,他沒有任何目的的殺人,但那個殺手一定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你和他都是非常出色的狙擊手,你們之間有很多共同點,用你狙擊手的思維判斷他下一次殺人的時候會出現在哪裏,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楊旭轉過頭看著他:“他是殺手,我不是”
陳殿峰微微怔了一下,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質有種絕對的鋒利,讓閱人無數的陳殿峰也不禁錯愕了一下。
陳殿峰剛想再說些什麼,楊旭忽然說:“陳局長,帶我去殺人現場看看吧”
陳殿峰看了看他:“我們的人在那裏好幾天了也沒查到什麼,你去了又能看出什麼?”
“像你說的,我們都是狙擊手,一定有共同點!”,楊旭的話簡單幹練。
陳殿峰看了一眼楊旭,對司機說:“小張,去市郊,第一個命案現場”
“好嘞”司機小張在前麵的路口調頭,開向了市郊居民區。
第一個命案現場其實是麵臨拆遷的舊樓區,光明小區6號樓3單元4層。門是被撞開的,很顯然是警察幹的,現場沒有被破壞。
屍體腐爛的氣息還沒有消散,地上都是餅幹袋和方便麵盒之類的垃圾,窗戶被木板釘死了,牆角還有一箱打開的方便麵,看樣子死者的確做好了長期躲在家裏的準備。
楊旭看著混亂的屋子和滿是煙灰的茶幾,就連茶杯裏都塞滿了煙頭,很顯然這段時間死者是焦慮的,年輕人雖然沒有收拾屋子的習慣,尤其是男人,但把家裏弄成這個樣子的確有點反常。
“死者叫楊林,28歲,從小就是個孤兒,沒人管教,17歲時逃出孤兒院,在社會上當小混混,三年前因為發現私藏大麻被判了兩年,這幾年也沒消停,現在我們知道他經常在歌廳賣搖頭丸,這次不知道又得罪了誰,被人給幹掉了”,陳殿峰淡淡的說。
楊旭的目光盯著牆上飛濺的血肉,因為時間太長了,血跡已經變成了褐色,地上是死者中槍倒下後畫出的輪廓,從倒下之後的血跡來看,死者沒有掙紮,一槍打爆頭部,子彈侵徹力直接破壞所有腦神經,造成瞬間死亡,手段幹脆利落,沒給死者帶來任何痛苦。
“腦袋直接被打穿了”陳殿峰說。
楊旭抬起頭,發現死者倒地的前麵是一部座機電話,電話的聽筒無力的垂了下來,因為長時間沒人理會,聽筒的連接線幾乎被抻成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