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堡的花田裏,各色的鳶尾依舊盛開著,在風中輕輕搖曳。最普遍的就是那不算出眾卻最是常見的藍紫色鳶尾,此刻卻沒有天真爛漫的女孩雀躍著道出它的花語。
古格,那處王宮舊址,依舊籠在黑夜之中。之前氤氳在石陣周圍的紅色霧氣已漸漸散盡。石台下不遠處,安倍介昌帶著宮本晴子和楊俊石遠遠的觀望著石台上發生的一切。在聽了宮本的解釋後,楊俊石覺得內心愧疚,堅持要來看情況,而安倍也不放心事情的發展,便也同意了。隻留了林紓淑到了石陣之外藏好了。
石台之上,是突然出現的另一個氣場強大的血族在和馬蒂斯對峙著,此刻,兩人顯然已是經過了一番打鬥的了,而那原本在大晶石中的三個血族神戒也隻有一個剩在了馬蒂斯的手裏,其餘兩個都被那個強大的血族我再手中。至於黑羽和翼,則被和他一起到來的托米和一個手下牽製著。愛麗絲靜靜躺在凱爾懷裏,靠著石台上最後集聚的一些怨念之力掙紮著。
“馬蒂斯,放手吧。我不會怪你的。這次的事,我會當沒有發生。”
“哈哈哈哈。你不會怪我?我為什麼要怕你怪我?我既然敢這麼做,那有怎麼會怪我?堪達尼,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再說,你連我當初害了詩曼都沒有怪我,又怎麼會因為這種事而怪我?哈哈,哈哈哈……”馬蒂斯看了看一旁虛弱的愛麗絲,也知道這次的事是不會成功了,反倒是有些釋懷起來,倒也不做掩飾,有些落寞的大笑起來。
堪達尼聽了這話,臉色有些陰沉下來,但隨即又鬆了口氣道:“果然是這樣,你還在怪我,馬蒂斯,一定要這樣嗎?過去的事,為什麼還不能讓它過去呢?血族的生命如此漫長,你為何一定要執念過去呢?更何況,我們原本不是最好的兄弟嗎?詩曼的事,我不是不怪你,隻是不想怪你罷了。而你,卻還是怪我是嗎?”
“過去,怎麼過去。我是怎麼也不會忘了她的。哼。當初,是誰說的會保護她,卻為了血族王位的試煉而把她一個人拋下,而你明知道,她不想成為血族,她喜歡在陽光中奔跑,而血族中人若是發現了血族繼承人的妻子竟是一個人類,那麼她就危險了。可你,卻依舊,把她一個人拋下了不是嗎?你叫我怎麼原諒你?”
“拋下?我當初去試煉之前,是把她托付給你的……可你卻……你知道,為什麼你在她死後挑釁般地來告訴我真相時,我為什麼沒有做任何可以讓我發泄的事,卻是冷笑著封你做了親王嗎?”
“哼……”
“因為她知道,她從來就知道你想什麼。詩曼說你隻是太偏執,所以有時會太過衝動,要我答應至少要包容你,不管你做了什麼,隻要你還是你,就不要怪你。可你現在……”
“你……”馬蒂斯眼神複雜地看了堪達尼一眼,把頭微微往一側偏了偏。
“父王!父王你快來看愛麗絲,她,她這是怎麼了?”突然,凱爾焦急地聲音響了起來。在對峙著的兩人同時把頭偏向了凱爾抱著愛麗絲的方向。隻見,那個原本翩翩起舞的女孩如今卻是有些虛幻起來。再一看,石陣上原本縈繞在周圍的那些蘊含了力量的煙霧已散的差不多了,隻有愛麗絲身周還有那麼一點點,卻也是呈發散狀四散著。
“小愛,小愛你怎麼了?”凱爾不斷焦急地叫著。愛麗絲卻隻是微微翹起嘴角微笑著,眼睛有些半睜半閉著。
堪達尼看了看周圍的狀況,大概已經猜到愛麗絲自散魂魄來破滅法陣之舉,當她比完那些手勢之後,就已經隻是靠著怨念之力而活著了。而如今,聚集在法陣的力量已消失殆盡,詛咒也被破了,那麼,也就是說,支持著愛麗絲繼續“活下去”的力量源泉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