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馨的來訪帶來的隻是一個糟糕的消息,芒巴清楚白洛陽會來幹什麼。一個沒有弱點的人,這正是夫人對他的期望,而他也曾期望過,但失去的越多,渴求的就越強烈,即便那些人都不是他真正的親人。誰又曾知道那冰冷的麵具下,掩藏的正是一顆渴求溫暖的心。看著那個怯怯弱弱的依依,她多麼像小麗啊,'對!她就是小麗,她是我妹妹,沒人能把她從我身邊帶走!對沒有人!沒有人!'反反複複的得與失,反反複複的徘徊於崩潰的邊緣,連芒巴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精神變得不太正常,而這種折磨不知還要再來幾次,所以這一次芒巴決定要站起來反抗,他要保護自己的夢。
“來吧!我……我帶你離開這裏!”芒巴決定要帶依依離開,但芒巴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不是背叛,這不是!
聽芒巴要帶自己離開,依依有些不敢相信,不可理解,不可思議,一日三變的芒巴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殘忍的凶手到底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個人?'不,他是魔鬼,是壞人,我不能相信他,絕不能!'依依相信她身為女人的第六感
依依相信她身為女人的第六感,那個穿著亮灰色厚重鎧甲,背後披著一席深黑色野豬皮披風,雙目炯亮有神,卻帶著兩抹如煙熏過般黑眼圈的男人,內心並不如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是個善良而且溫柔的多情騎士,相反卻是一個真正的殺戮者,是個惡魔,“不!別靠近我,走開,走開!”潛藏的厭惡猶如無數柄利刃,將芒巴劃拉的體無完膚。麵前這個女孩,這個深深厭惡著他的女孩,那雙堅定的眸子,那因為銀牙緊咬而抿起的薄唇,還有那深鎖的柳眉,真就恍如小麗活生生地站在芒巴麵前,芒巴看得恍惚似乎小麗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小麗,是你嗎?真的是你嗎?”理智的藤蔓已經無法桎梏芒巴的身心,他掙紮著走到依依麵前,不容那個安靜的所在反對,他一把將依依拉入懷中,“我知道你怪我,但我在這裏向你保證小麗,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離開你了,直到我的妹妹漂漂亮亮的出嫁,好嗎?”芒巴的深邃眼眸底下似乎再有光芒流轉,但他的深沉並沒有安撫下依依,但怎奈何芒巴的力氣比依依要大了,她無法掙脫,而漸漸安靜下來的依依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溫暖的流動,“撲通”亂跳的心緒像是失了調子的古箏隻有規律的節奏。
當世界安靜的隻剩下撲通的心跳聲時,不知為何依依停止了反抗,也許是因為那隻輕輕撫弄自己秀發的手,或者是那平緩而又綿延的呼吸,抑或者是那劃過發絲,潺潺而至發梢的溫潤,總之當這個顫抖著的靈魂安靜下來的時候,她柔軟的觸手小心翼翼地撥開層層荊棘,探觸那最深層的柔軟,那個時常被他所提及的小麗,他的妹妹,也許是他最深愛的親人,或許是他們之間分隔的太久了,以至於芒巴恍惚的將她錯誤的認為是自己的妹妹,而這又不禁讓依依想起了外祖母曾跟自己說過的,“這個世界上不一定所有東西都如它表麵所展示出來的那樣,一顆堅定地心不一定總是包藏在一副堅硬的軀殼裏,就像這顆核桃,看似堅強的外殼裏包裹著的卻是一顆柔軟而又甘苦的靈魂,相反,外表甜蜜柔軟的枇杷,卻裹著一顆堅毅的心”芒巴似乎就是那顆核桃,一顆帶刺的核桃。
“能放開我嗎?”依依不再是法抗的,她小心地,輕柔地想要推開芒巴,“我有些透不過起來了!”
“哦,對不起!”芒巴似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忙不迭的鬆開雙手,他麵帶焦慮地低下了頭看著依依,“也許是我走神了,你好些了嗎?”
依依捂著胸口但仍抽出一隻手用力地搖道:“沒事,我現在好多了。”雖然依依這麼說,但芒巴還是能聽出依依說話時的喘息,他急忙伸手去撫著依依的後背。
“小強死了,你知道猛女有多麼傷心嗎?”依依似是質問芒巴,可她看向芒巴的目光中並未帶著敵意,而是悲傷,悲涼,“他本不應該死的,我可以救他,可以救他的!”依依抓著芒巴的雙手無不激動道,而她的話也讓芒巴無言以對,甚至有些手足無措,他窘迫的樣子倒沒了往日的冰冷與威嚴,更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彌補自己的過失,知道看見依依眼眶裏流轉的晶瑩水澤,他才慌忙伸手,輕輕地捧著依依的麵頰,小心的用拇指抹去依依的悲傷,“我明白,我不該阻止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此時此刻芒巴就是走下驕傲王座的雄獅,在依依這條小瞪羚麵前收起了昔日鋒利的爪牙,轉而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起對方,這份罕見的溫柔若是讓芒烏他們四個看見了,定是下巴都要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