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一邊喝酒,一邊插科打諢,沒人提正事,一旁的周衛國也不答話,就你有敬酒我就喝,你不敬酒我敬你,反正一句話不說,就幹看著。
本來夜色已深,三人這麼推杯換盞,又喝到了淩晨。
快到三點了,李雲龍見周善淵就像是個石頭一樣,什麼話都不答,他自己也憋不住了,再喝下去,他就真的要醉了。
“兄弟啊,哥哥苦啊,家裏一千多號人餓的嗷嗷叫,都怪我這個當團長的沒本事,連兄弟們的吃食都不能保證,你說我他娘的這個正規軍團長,幹的還有什麼意思啊,還不如跟著弟弟你當土匪,吃酒喝肉打鬼子,好不快活啊。”
李雲龍裝作醉醺醺的樣子,抱著周善淵就開始哭鼻子,嚎啕大哭。
“老哥哥,兄弟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啊,可是兄弟也羨慕老哥哥,能號令千軍,那是軍人啊,氣節不移,就算是有一天戰死沙場,那也是為國捐軀,後世百姓,都會記得哥哥你的英雄壯舉。”
周善淵撇了撇嘴,這狗日的還裝上了,“哪兒像弟弟我,落草為寇,就算有一天死在小鬼子的槍下,弟弟我連進祖墳的資格都沒有,恐怕就是屍體被野狗叼走了,也不見得有人幫忙收一下殘骨,後世有人提起來,恐怕都是唾罵自己是土匪。”
李雲龍能裝,周善淵也會裝,反正你不開口,老子絕對一句不提。
“我的好弟弟啊,死後留名有什麼用,哪有現在好好活著來得重要啊。”
李雲龍醉眼朦朧,似乎是在惆悵。
“大哥羨慕弟弟我日子過的瀟灑,我也羨慕大哥你啊,一團之長,指揮千軍,奮勇殺敵,保家衛國。”
周善淵笑嗬嗬的拍著李雲龍的肩膀,滿臉豔羨的說道。
“那老弟你要不跟著老哥我回新一團去吧,你放心,老子新一團正缺一個副團長,你兄弟你的才能,當個副團長都是屈才了,怎麼樣?跟著老哥哥回去,你也不用羨慕老哥是正規軍了,咱倆兄弟並肩子,殺鬼子。”
李雲龍像是說醉話一般,同樣拍著周善淵的肩膀說道。
“得,老哥,你就別擠兌我了,就我這懶散的樣子,那兒像個能當兵的樣子,不守規矩,我要是去了老哥的新一團,那不是給老哥抹黑嗎?你看我,搶新娘子,搶錢,劫道,什麼都幹,你說我進了正規軍,那不是等著吃槍子兒嗎?”
周善淵笑嗬嗬的擺手。
心裏早就開始罵娘了,這狗日的,還以為他是來化緣,誰知道胃口這麼大,想把自己一起吞了, 他娘的,自己這兒八百多號人,人手一條三八大蓋,還有輕重機槍,迫擊炮,擲彈筒,手雷,炸藥,炮兵也都配齊,真打起來,有周衛國的指揮,新一團自己都能吃下來。
這狗日的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居然想直接吃了自己,吃了自己,他李雲龍估計都敢打縣城了。
“誒,我的好弟弟誒,老哥那兒是跟你開玩笑的啊,你要是加入了咱八路軍,過些年,等你有了履曆,別說是團長了,就是當個旅長,哥哥都覺得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