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菲還有重要的事必須今晚跟南風瑾說,何況,她這個時候留宿景王府也有點不合適,會給毅王和景王都帶來麻煩,所以她必須回去,出了景王府的大門,一股寒風襲來,她緊了緊衣服,上了馬車。
馬上就要入冬了,這個冬天不好熬啊。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沈夢菲到了毅王府,一下車她便去了南風瑾的書房,正如她所料,沒有人。
“衛林,你去把毅王找來,就說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找他。”沈夢菲在書房坐了下來,對著一個值夜的丫鬟問道:“毅王跟費王今天一下午都在書房嗎?”
“沒有,毅王殿下跟費王殿下在郡主離開後沒一會兒就都出門了。”那個丫鬟老實的回答道。
“哦?他們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奴婢隻是一個下人,並不知道主子的去向,毅王殿下用晚膳的時候就回來了,並不見費王。”
“好了,你下去吧,沏兩壺茶來。”沈夢菲知道也問不出什麼,索性老老實實等衛林把毅王請來。
沈夢菲一壺茶水都快喝完了,毅王才慢慢悠悠的推門進來。
“夢菲,你找我有什麼事。”毅王滿臉的喜悅,笑嘻嘻的說道:“本王正好也有好事要告訴你。”
沈夢菲本來還想把今天沒說的那三萬人馬的事告訴他,可是看他那麼開心,沈夢菲突然就不想說了,她想起了南風絕中毒的事,她要弄個明白。
“景王中毒了,你知道嗎?”沈夢菲突然冷下臉,直白的問道。
“知道。”南風瑾依舊笑嘻嘻的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何這麼開心。”
“你是因為景王中毒無藥可醫開心?還是因為景王中毒,太子少了一條臂膀開心?”
“這有什麼區別嗎?”南風瑾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問道:“明月肯定跟你說了什麼,你相信嗎?”
南風瑾就這麼看著沈夢菲,手中出現了一個碧玉紅絲念珠,他若有似無的把玩著那串珠子。
那串珠子沈夢菲在見南風瑾第一麵的時候見過,那時候他與費王兄弟相協,朝中局勢穩定,也算是春風得意,但是再後來費王離去,她的到來,就不曾再見他拿過,可是今日他又拿出了這串珠子,這代表什麼嗎?
南風瑾見她盯著那串珠子看,下意識的說道:“你對這個珠子有興趣?”說完就把珠子遞了過去,道:“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
“毅王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從不奪人所愛。”沈夢菲慢慢收回了目光,回歸正題,說道:“景王中毒的症狀與我當年一模一樣,所以,我想請毅王回想一下當年那個道士是如何熬得解藥。”
沈夢菲目光灼灼的看著南風瑾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可惜他的臉卻像是平靜的湖水,沒有一點漣漪。
“本王已經說過,當時那個道士要求單獨煎藥,連藥渣都被他帶走,我又如何得知藥方?”南風瑾看著沈夢菲一臉嚴肅的樣子,歎了一口氣說道:“本王知道你擔心景王,可是既然他所中的毒與你一樣,那這下毒之人肯定是一個人。而你中毒是在景王府,所以這下毒之人十有八九也是景王府的人。”
“你是說,是景王身邊的人?”沈夢菲不敢相信,景王身邊除了衛林就沒有別人了,而且幾天前衛林就被景王送給自己做護衛了,那這個人是誰?明月公主?
沈夢菲被腦子裏冒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會的,不會的,明月公主是景王的親妹妹,怎麼會下毒景王呢?那是太子送來的那個雪雁?也不可能啊,既然太子這麼明目張膽的送,就不會把把柄送到別人手上。
沈夢菲腦子特別亂,她已經被南風瑾跟南風雪弄暈了。在景王府,南風雪說的頭頭是道,凶手直指南風瑾;回到毅王府,南風瑾又深入淺出的剖析,把凶手又指回了南風雪;這樣來回聽著,她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夜已經深了,沈夢菲腦袋裏在反複的思考著,而對麵的南風瑾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安靜的坐著,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過了很久,沈夢菲突然開口了:“事情到此為止,既然你沒辦法弄到解藥,那我隻能自己想辦法了。”說完就要抬腳走人,走到門口好像想起了什麼,說道:“不管凶手是誰,景王我救定了。”
南風瑾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門,突然嘴角上揚,奇怪的笑了,他用細微的額聲音自言自語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景王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