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邊響起這樣一段詩篇,記得這是海天用手機發過來,深情地吟給我聽的。當時的我,徹底地沉醉了,在那一刹那我成了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今日詩句依然翩然,心緒卻已改變。到現在我也弄不明白,為什麼海天會這樣的貪慕那圍牆外的風情?是我不夠漂亮?是我不夠溫柔?我仰望著灰蒙蒙地天空,無聲詢問,可又有誰會憐惜我此刻的心情,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
浪不斷地湧來,就如我這時的思緒,海風嘲弄似的擁著我,帶走了我身上盡有的一點溫暖,我象是透明的,任風穿越了我的秀發,我的臉頰,我的心。
“慧嫻,到車裏吧,外麵風很大。”不知什麼時候,雲帆站在了我的身邊,他拉住了我的胳膊,輕聲對我說。
“哦。”我應著,眼睛卻沒有離開海麵,遠遠地有隻海鳥正在海上翱翔,帶著拚搏的勇氣,高歌在這一片蒼茫的海上。
我順從地坐回到了車裏,可身子一直地在發抖,雲帆的手臂向著我伸出了幾次,但最終他隻是默默地打開了車裏的空調,隱約著我感覺他的目光裏都是難過,也許是為不能給我一個溫暖的依靠吧。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心思去琢磨他的意圖了,隻是仍然停留在了昨天的傷悲裏,無法走出。
“雲帆,你怎麼知道我老公和那個女人的事的?”過了好一會兒,我問了自己心裏的疑惑,畢竟痛苦也是要麵對的,該來的是躲不過的。
“那天我去那座小城裏辦事,晚上喝了酒,不能開車了,就留在那裏。住在了你看過的那個酒店。在登記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老公,他並不認識我,可他的樣子我卻是深刻牢記的。”說這話的時候,我感到了雲帆的咬牙,他繼續說:“我看到的時候,他正和那個女人在說笑,神情很曖昧。我就留了心,後來在別的服務員的嘴裏知道了,你老公已經住在那個酒店很久了,和那個女人一直是雙棲雙飛。”
我的眼裏開始有淚流出來,但我自己並不知道。雲帆停下了,拿了紙巾遞給了我。我拭去了淚水,可心裏的哀哭卻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我本來是不準備告訴你的,但我又怕時間長了,真的造成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受的傷就更深了。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帶你去看了。”雲帆的話完了,車裏又重新沉寂下來。
“慧嫻,你想要怎麼辦?”雲帆問了。
我搖了搖頭,一片茫然。這時,我的電話不和適宜地響了。
我鬱鬱地接了,是海天。“老婆,我想你了!你在幹嗎啊?”
這要是在往日,就這一句想念的話,就會讓我一天的心情都燦爛若陽光。可今天我聽了忽然覺得有些惡心,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樣裝出來的柔情我竟然迷戀了整整一年又一年。
“怎麼了?老婆,說話啊。”海天依然嘻笑著,聲音刺耳地在我耳邊纏繞。
“沒什麼?你有事嗎?”很習慣地我的話裏又彌漫了一種關心了。
“我沒事,就是想你了。你。。。”海天的話沒完,我就聽到了一陣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的“噠噠”聲,“哎呀,老婆,我有事了,不說了,以後再給你電話啊。乖啊!”
海天匆匆掛了電話,很可笑地是,我竟然看到了他樓著那個女人,正順著秋風的方向走來了,那女人並不嬌豔,隻是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貪婪的光,而海天的臉上都是愜意,好象這一刻的時光太斑斕。
“是海天嗎?”雲帆看我拿著電話不出聲,問了一句。
“恩。”我點了點頭,“雲帆,我們喝酒去吧。”
雲帆看了我一眼,很奇怪地我正笑著,他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發動了車子。
雲帆帶我去的是一家看起來很雅致的小酒店,名字也很有意思,叫“與緣有約。”走進去,是很清新的設計,淡紫色的壁紙上是一片片飛揚著的花瓣,恍惚靈動的思緒,漫過了一個秋的季節。空中懸掛著幾隻水晶製作的風鈴,那玲瓏,那清脆,就在我們進門的瞬間,有風跟進,接著它就叮叮咚咚地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