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春天的大地濕潤濕潤的,清風柔和的撫過每一個人的臉,還頑皮的帶著淡淡的潮意。在這個萬物複蘇的季節裏,天空總是灰沉沉滇不起精神,一副欲哭不哭的樣子,老讓人憂心。
鍾離缺穿著一身得體的暗花長衫,頭冠白玉,稱得他本來就俊美的容顏讓人不禁癡醉三分。
“少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走了。”福全備好馬車後,走到鍾離缺旁邊低聲道。
“嗯,走吧。”鍾離缺收回仰望天空的視犀轉身走出覓園。
一輛馬車徐徐從這紅牆綠瓦的豪宅區走出,慢慢消失在人聲頂沸的街道上。
綠林河畔,春風拂綠枝。
“二少,來了!這邊請,崔老爺已經到了正在天上閣候著呢!”淩煙樓的付掌櫃見到標著鍾離家標誌的馬車在門口停下時,便從樓裏急步走出,笑容可掬。
鍾離缺笑容和煦的那他點點頭,跟著他走進淩煙樓。
天上閣
付掌櫃為鍾離缺推開門,對他揖了個請的姿勢。
門一推開鍾離缺就看到裏麵坐著的崔業和崔明,還有一個穿著華貴的青年男子,看著崔業父子對他的客氣態度,不用介紹鍾離缺就知道他必是黃家二少爺黃爍。
“不好意思,讓幾位久等了!”鍾離缺帶著歉意的說道,謙和的笑容讓人即使生氣也不好發出來。
“小缺啊,這回可是你的不對了!該罰酒啊!”崔業示意著鍾離缺坐下,佯做生氣的說道。
“是小子的不是!小子自罰三杯!”說著鍾離缺拿起桌上的酒杯自罰了三杯。
三杯過後,鍾離缺放下手中的杯的子,看向一旁帶著不達眼底溫柔的笑著的黃濼道:“這位應該就是黃二少爺吧!”
黃濼牽了下嘴角,笑笑的說:“鍾離少爺的大名我是聽了很久,隻是聞名不如見麵。如今一看鍾離少爺果然是人中龍鳳啊。”
聽著是讚美的話,但鍾離缺還是聽出了個中的味道來,那語氣裏若有若無的輕蔑讓鍾離缺的心微微沉了幾分。
“哪裏哪裏,要真的說人中龍鳳,黃二少爺是當之無愧啊。”鍾離缺朗目含笑的說道。
兩人互相吹捧著,暗裏相互嘲諷著,完全把崔業父子放到了一邊。
聽著這邊的戰炎似乎已經燒旺,,崔業給崔明使了個眼色,崔明很快就笑笑的插話進來:“你們倆誰也不必捧誰了,你們兩個隨便放到哪一個地方都是不容忽視的人才。來酒菜也備得差不多了,先起筷,待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今天的魚很新鮮,這可是靜淩湖春回的第一批魚啊,什麼都別說,嚐個鮮先!”崔業招呼道。
鍾離缺和黃濼相視一笑,同時說了聲:“請。”爾後一起哈哈大笑一回,各自拿起手中的筷子向崔業介紹的那條春鱸魚夾去。
同時,語林苑這邊也發生了點狀況。
弱水看看外麵奠氣,今天真不是個好天氣,晚點應該會有場雨吧。
綠影去為她準備吃的了,慢慢站起身,三靈也走到了她的身爆成三字形的保護在她周圍。走出房門,弱水在空中做了一個手勢,隻見幾道銀色的身影在快速的接近。
“主子。”很快一道銀色的身影落到了弱水麵前,銀蜓單跪在弱水麵前。
“都解決好了嗎。”弱水淡淡的說道。
“好了。”銀蜓簡潔明了的答道。
一陣風吹來,和著泥土青草味的空氣裏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令弱水微微皺了皺眉。
餘光掃了一下這個生活了十幾天的園子,弱水還真是生出了幾分感情:“走吧。”淡淡的語氣輕不可聞。
弱水就在神知鬼覺人不曉的情況下離開了語林苑,等它再次迎來人類的時候,這個曾經被血腥籠罩過的苑子早已被重鋪上幽雅怡人的裝飾。
不會有人知道這裏曾經死過人,也沒有人知道這裏曾被鍍上一層淡淡的血色煙霧。
就連知情人,苑子的主人,事情的幕後者——官子慶後來也想不通弱水到底把語林苑裏的那班子人弄到了哪裏去。如何做才能讓幾十個人連屍骨都找不到呢?
當在弱水他們是不是告訴他,那些已經被“安全”的“送”進濁蛭的,供做人體實驗。這件事還讓一直納悶的濁蛭整整開心了一個月,在那一個月裏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可以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來自心底的寒意。特別是他那比幽靈還要陰森的笑聲。
酒過三巡,飯也吃得七分飽。
天上閣內的四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或筷子,用桌上的布抹去嘴邊的油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