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將方古的飯菜端了過來，然後去收拾殘桌。
方古緩緩將精神力滲入一零五，附在牆壁內側。同時功聚雙耳，裏麵的說話聲頓時清晰了很多。
這是前世琢磨出來的小竅門，不值一提。
兩人說的都是客氣閑話，不一會兒，飯菜陸續端了上來，最後，又上了一瓶白酒。
“魏大哥，你還有工作，咱今天就這一瓶，一人一半。”
“你還是學生，酒就免了！”
“放心吧，魏大哥，我成年了。”然後，方古就聽到倒酒的聲音。
“我欣賞你的執著，但還是那句話，有結果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已經過了一周，我也知道，這事情不是我能參與的。但我爸是我唯一親人，如果得不到結果，我心裏總想著這事，更無心上學。”鄭飛的語氣真誠而低沉，具有很大的感染力。
“唉，這個我私下在情感上理解你！但身為警察，公私不能混淆，現在案子已經被上麵劃了紅線，我沒有立場，更沒有膽子在外麵談論案子的任何信息。”
“魏大哥，別的我什麼也不問，隻是簡單地想知道調查有沒有進展。”
屋裏靜默了一會兒，隻聽那魏警官有些無奈的道：“我和你透個底吧！你父親這個案子，性質極為惡劣，已經被上麵接手，我們市隊，目前隻是全程輔助。”
過了一會，魏警官又道：“如果由我們主導這個案子，我或許會或多或少透露一些，現在不行了。”
“唉，我之所以著急，是因為在事情解決之前，我是不會讓我爸下葬的，總不能讓我爸含冤入土。”
一陣靜默，好一會兒才傳來魏警官的聲音，“放心吧，我們並不是吃幹飯的。市刑偵二隊四十人，有一半調到了這個案子。”頓了頓又道：“鄭飛，你回去準備一下，下周一可以給你老父下葬了。”魏警官終於抵擋不住鄭飛的情感攻勢，迂回透露了一些。
“真的……。”
方古聽到鄭飛發出了很明顯的，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的聲音。隨後，又有些低沉的恨聲道：“是誰？到底是誰？”
“鄭飛，你冷靜一點，我和你說這些，已經出線了，其他的等消息吧。”
“魏大哥……。”
“行了，別再跟我演苦情。鄭飛，我們刑警在一般人眼中，好像很酷，其實不是很酷，是很苦。有時黑天當白天過是經常的事。本來就這麼苦了，如果因為和你多說兩句，給我來個處分，那就慘了！”
“嗯，大哥說的是。不過，刑警接的不都是大案嗎？怎麼會這麼忙？”
“全市千萬人口，事情怎麼會少？而且就因為是大案，為避免社會動蕩和百姓不安，所以一般都會選擇晚上出警。”
“哦，原來是這樣……。”
方古招來服務員，“算賬。”他沒有再聽下去。鄭飛很明顯想打聽案情的進展，自己想插一腳。
魏警官迫於紀律，嘴上說保密，實則卻透了底。鄭飛當局者迷，不知能不能反應過來。
結賬時，一百三十元！還價無果，方古心疼地掃了碼。
出了飯館，又四處轉了轉，直到天色漸黑，才打車到了陽城北四環橋下，左拐順著人流進入路邊二層的生鮮超市。
現在是晚上六點左右，生鮮超市涉及國計民生，關店的時間要晚一點，大概八，九點鍾。
由於前兩年疫情肆虐，似方古般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並不少見。這樣就算事發，一時間也追不到他的身上。
進入超市後，他隨便逛了逛，就走向了一側的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