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若有來世,十指不染一絲血汙。(1 / 3)

(一)

咚,人又倒下了一個。

少年已經記不清這是躺在他劍下的第幾個人了,少年時用劍的高手,但卻不是俠客,他是一個殺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傳說他殺人隻用一劍,見過他初見的人都已經死了。他靠著一株古樹坐下,將劍收回鞘裏,他撫摸著臉上的傷口,他不懂,為什麼那個人對活下去那樣的執著。

血,依舊是溫熱的,讓他感覺被燙了一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血已經冷了,似刀劍一樣的冰冷。

他洗了把臉,水裏麵的自己臉上正在滴血。

我要活下去,靜,還在等著我。這是那個人臨死前說過的話,為什麼呢,那個叫做靜的人和他究竟是麼關係,他的頭很痛,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啃噬著一般。深秋的風像刀子一般吹過他的臉,他抬起頭望著天上那輪漸漸升起的那輪明月,和慢慢下沉的太陽。

似是夕陽無限好,舊時陌上花如錦。

師傅也許你當初不讓我下山是對的,世間的是我不懂,這世上惡人太多,好人太少,沒有力量和金錢連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血的味道依舊彌散在空氣裏麵,讓人作嘔。

(二)

“老板,這裏有沒有酒賣。”他十分溫和的說道,眼睛微微的眯起,什麼的迷人,他像是令人好不防備的毒藥一般,任誰都不會去揣測這樣一個溫柔的年輕人會是傳說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左右的中年人,笑嗬嗬地拿著一壇酒來到了少年的跟前,然後放到桌子上,瞬間酒香四溢,“小夥子你的衣服怎麼破成這樣了啊,還有臉上的傷,晚上就不要出去了,我聽說最近有一個專門殺持劍人的殺手,這個鎮子上已經死了很多的人了,其實這個人殺的全部都是十惡不赦的惡棍,他也是一個好人吧。”

好人,自己是一個好人。

十年前第一次遇見師傅的時候,那一天娘親病了,我去找爹爹,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爹爹,我也沒有娘親,我一直都在騙自己,我是個孤兒,屋子裏的那個女人,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救了我,我希望他是我的娘親,我希望有一個人可以關心我。

那一天,我看到了無數的人,他們騎著馬,穿著黑色的衣服,蒙著麵,他們是強盜,我躲了起來,一時間我慌了手腳,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聽到了許多聲音,他們的聲音是那樣的淒慘,那樣的令人絕望,他們沒有發現我,我看著滿目瘡痍的村子,失聲痛哭。

就在那時師傅出現了,他殺死了那些人,我卻生生的走了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如鷹一般,“你跟我走吧。”他看著我淡淡的說道,然後伸出了右手,手上長滿了老繭。

我把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的屍體埋葬了。

死者,入土為安。

“你和他們很熟嗎。”師傅問著我。

我搖了搖頭,“不,他們都是好人。”

師傅笑了笑,然後有些惋惜地說,“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你的善良可能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嗎,我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我的雙手沾滿別人的鮮血。

少年在心裏笑了,他看著眼前的老板,“我是一個流浪人,天大地大四海為家,沒想到這個鎮子這樣的危險啊。”

“小夥子啊,我的女兒過幾天就要出嫁了,”老板看著他一點也不隱瞞的對少年說道,臉上帶著喜氣,“隻是這個新姑爺,我不是很喜歡了啊,他是這個鎮子上最有錢的財主的兒子,年輕的時候和我有些緣分。”

他笑了笑,喝了一口酒,“果然是好久,大約有三十年,真是幸運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但願可以好好的醉一場。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老板看著他,微笑著問道。

“司徒玦。”他緩緩開口。

老板看著他笑了笑,“司徒公子啊,要不要暫時留在這裏啊,等到我的女兒成親的時候,喝杯喜酒。”

司徒玦點了點頭,然後十分愉快的說,“好,反正我也無處可去,那就麻煩老先生您了。”

司徒的心十分的孤獨,比任何人都要孤獨,他喝著酒,眼下的他隻求一醉。

“阿靜,這是司徒公子,你把我年輕的時候穿過的衣服拿一件來給他換上吧。”老板看著從內堂裏出來的女兒淡淡的說道。

那個叫阿靜的女子聞聲回到了屋子裏過了一會出來,手裏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會不會太豔了啊。”老板看著那件衣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