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什麼地方?所到處隻覺得清冷,人影更是難見,空氣卻感覺自然許多。多看幾眼,很快便發現這裏與其他地方的不同之處。
宮牆斑駁,樹影濃茂不經修剪,鳥雀極多,自由鳴叫。走到一處宮門口,上麵提扁處兩個字刺激了自己的眼睛——冷宮!
沒有宮門,站在門口便可將院內一切盡攬眼中。屋宇陳舊,院內雜草也多,冷寂蒼涼。入了冷宮就沒有人服侍,所有一切皆得自己動手,想一個自小嬌若是女子,雙手嬌嫩纖細,如何能過這種天壤之別的生活。所以,一般入了冷宮的女人都熬不了多久,幾尺白綾晃斷香魂。
不由的猜想,這冷宮中飄散著多少幽魂,她們定然不甘,有怨,若是見了自己一定很想掐死吧。自嘲的笑笑,正欲離開,突然自屋內傳出一陣歌聲。
猛的停住腳步,是了,自己如何竟忘了那橙妃被打入冷宮,莫非就是她在唱歌?都是這步田地,還有唱歌的心情?由於心裏的疑問,便靜下心來聆聽,沒想到居然是那首詞。
“夜靜明空慢梳妝……隔年花勝去年好,獨對清尊,一曲相思調。曾記指月許白頭,香仍如故情以杳……曾記指月許白頭,香仍如故情以杳……”
其聲淒婉清涼,更附著莫名的低笑,將那最末兩句反複吟唱。似在笑她的癡,亦是在笑‘郎’的情薄,唱至最後,突然狂笑出聲,似乎有些不正常。
“娘娘,走吧!”玉兒扶了我,想將我勸離。
“橙妃……瘋了嗎?”蹙眉問道,這樣的結果應該也在預料之中吧,遭逢巨變,不瘋也是癡癡傻傻,平常人哪能受得了。
“是!”玉兒斂下眼。
心中百轉千回,對於龍斯傲感覺變的更為複雜,像橙妃這樣的女人有多少?正想走時,突然屋內的橙妃又叫了起來。
“還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還我的孩子……”
一聲聲淒厲的叫喊,劃破機警的長空,刺入耳中,擊的心間一跳。這話有些熟悉,似在哪裏聽到過,難道……心裏一陣緊張。
抓著玉兒的手,急促的問道,“這橙妃是因為什麼關進來?”
“娘娘,這不關娘娘的事。”玉兒見我臉色不對,擔憂的說道,“娘娘,我們回去吧,橙妃被打入冷宮是罪有應得,娘娘不要胡思亂想。”
“我很累,歇會兒!”深一呼吸,剛要倚著牆頭靠立,一道人影自屋裏走了出來。
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宮女,見了我一愣,然後趕緊上前施禮,“奴婢見過彤妃娘娘,娘娘吉祥!”
“你是?”對於她的出現感到很奇怪,橙妃被打入冷宮,難道還有宮女伺候?
“回娘娘,奴婢香兒,奉皇上之命在此照料橙妃娘娘。”香兒垂下的一瞬間,似乎別有深意的瞅了一眼。
心下更是疑惑,龍斯傲讓她來照顧,對於冷宮的人也這麼恩惠,若關心為何又要打入冷宮?簡直都要被攪暈了頭,擺擺手讓她起來。
“你認識我?”見到我沒有絲毫遲疑,上來就拜,就算整個皇宮都知道我,可也不定都見過。何況龍斯傲有心將我護起來,若她認識我,一定是在失憶前。
香兒似有戒備的看了眼玉兒,輕言回道,“娘娘極受皇上寵愛,整個宮中,誰人不知。便什麼見過,可依照傳說,見娘娘如此,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哦?”聞言即刻覺得這宮女不簡單。
“娘娘……”玉兒似不想我在此多做停留,再一次出聲。
“閉嘴!”惱怒的甩了袖子,“你一個小小的宮女,還想命令本宮嗎?若是再多話,小心你的舌頭!”
“奴婢不敢,請娘娘恕罪!”玉兒驚了,雖然努力咬著下唇,可眼中的懼意卻越來越濃。
香兒見了,嘴角快速閃過一抹笑,恭敬的說道,“想必娘娘走的累了,若不嫌棄,到屋裏歇歇吧。”
“橙妃……”雖然不覺得自己膽小,可屋裏有個瘋女人,起碼要小心些,不想因為自己更加刺激到她,來個大拚命就劃不來了。
香兒聞言了悟,“娘娘放心,橙妃娘娘的病情的時而發生,這會兒吃了藥睡下了,不礙事的。”
見她如此說,便走了進去。其實心裏明白,並不是因為真的累乏,而是好奇,好奇這樣的一個女人。總覺得隱隱間有什麼事就悄悄的鋪開,不安,詭異,卻又有著極為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