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的意思是……”束媽媽問著,並用手做出了結餘世逸的動作來。
二姨娘陰笑著點點頭,“他不仁,我不義,我楊灩燕可不是讓人隨便捏的軟柿子!而且這事情謀劃的好的話,完全可以把自己抽出來,讓大太太頂罪,反正她也是罪有應得,不如在臨死前為我做一樁好事。”
束媽媽有點消化不了,覺得二姨娘太敢想了,另一方麵也不得不承認二姨娘所說得話不假。
要是不提前做好準備了解了攔路的人,指不定自己稍微慢一點,被解決的人就成了自己了,並且他人還會覺得死有餘辜,反而會同情活著的人。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也讓在屋外聽牆角的朱三小姐渾身不住的冒冷汗,腳跟發麻,根本就不能動彈離開。
她……她竟然想了結了餘世逸!
朱三小姐害怕不已,要不是雙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她早就尖叫了起來。
謹慎的四處張望了下,發覺沒有人,她趕忙小心翼翼的挪動著麻木的雙腳,準備離開,暗暗祈禱著千萬別讓人發現她來過,並且還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隻是,事與願違,正當她剛抬起腳,就不小心踩斷了腳下的枯樹枝,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朱三小姐暗叫不好,害怕得渾身不住的顫抖,額頭滿是冷汗。
完了完了!要被發現了!
她很想立馬逃離,心裏有個聲音卻告誡她要冷靜。
正在這個時候,屋裏警戒的二姨娘問束媽媽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束媽媽年紀有些大,耳朵有些不太好使,繼而支起耳朵仔細聽了聽,發現窗外除了蟲鳴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繼而搖搖頭,問道:“您是察覺到了什麼嗎?”
二姨娘搖搖頭,又點點頭,訥訥的說道:“可能是我聽錯了。”話是這麼的說,可她為人小心謹慎,決定打開窗子察看一二,等看過沒有異樣之後,她才能夠安心,畢竟適才她們所說的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去,那可是會惹來禍端。
在外,朱三小姐聽得身子抖得越發的厲害了,害怕得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了一個球狀,緊緊的貼著牆根,似乎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一般。
這個時候,二姨娘猛地推開了窗戶。
朱三小姐一受驚,嘴裏冒出一句近乎小貓兒的喵喵聲。
束媽媽在旁說道:“原來是野貓,姨娘您多心了。”
聽束媽媽這般的說,朱三小姐靈光一閃,又學著貓兒叫了幾聲。
二姨娘皺皺眉頭,伸長著脖子四處張望了下,見屋外漆黑一片,唯有大紅燈籠照映出來的忽明忽暗的燈光。
她歎了一口氣,把窗子關回去,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這事情泄露出去,不說今後的榮華富貴享受不到,就是眼前的東西也成了遙不可及。”
束媽媽連連應是。
因為二姨娘心裏存了點疑心,也沒有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談論起朱家的那幾個人。
朱三小姐劫後餘生的流下了一行淚水,揉了幾下完全麻木的小腿,一瘸一拐的離開這個讓她心驚肉跳的地方。
在她慶幸自己能夠活著離開的時候,殊不知那扇原本緊緊的閉著的窗戶,不知道何時已經打開來,隻見一雙淩厲的眼神死死的注視著朱三小姐的背影,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朱三小姐早已死無葬身之地。
“姨娘,您打算如何?”束媽媽沒有想到真的有人偷聽她與二姨娘的對話,幸好二姨娘謹慎,在過了一段的時間後,又悄悄的開了一條窗戶縫查看。
二姨娘陰冷的一笑,說道:“還能如何?活人的嘴巴最為不牢靠,隻有死人才是最老實的。”
束媽媽點點頭,明白了二姨娘話裏的意思。
她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動著,腦子裏想得是在哪個地方能夠痛快的解決了朱三小姐,而且還不被人懷疑。
荷花池?或者是枯井?
束媽媽覺得這兩個地方都不錯,利索又有借口推托責任。
於是乎,束媽媽把心中所想告訴了二姨娘。
二姨娘頷首,交代道:“麻利點,別讓人懷疑到我們的頭上,最好能夠禍水東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