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沒人再出什麼幺蛾子,洛槿汐與家人告別後,與姚家人一起正式踏上了流放之路。
嚴冬臘月,寒意刺骨。
風雪過後,路麵有些濕滑。
一開始,大家還能勉強跟上。
一個時辰以後,就開始有人掉隊了。
“走快點,現在才哪裏到哪裏,就想休息。今天必須再走十公裏,十裏外才有驛站,誰再磨磨蹭蹭的,誤了時辰,可別怪我不客氣。”負責這次押送的頭目吳勝長得凶神惡煞的,他走在最後麵,鞭子一揮,發出一聲空響,嚇得掉隊的人全都加快了速度。
“爹,您還好嗎?來,喝點水,再堅持一下,很快咱們就可以休息了!”
姚老族長姚善年近七十,抄家那晚受了些傷,精神頭十分不好,幾個兒孫輪流背著他上路。
但冰天雪地的,冷風如刀,還染了風寒,整個人都昏迷了,發著高燒。
他的家人十分擔心,卻不知如何是好。
“老四,你去看看。”
姚氏一族除了極少數人私心比較重外,其他人都還是好的。
特別是姚老族長這一脈。
姚知書不忍看到他剛上路就沒了,對姚知硯說道。
姚知硯點點頭,悄悄靠近姚善一家,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久便回來了。
“怎麼樣?”姚知書問道。
“脈象浮緊,惡寒發熱,染了風寒,如果是平時吃兩付湯藥,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但現在這情況……他年紀又大了,如果高燒不退,可能熬不過今晚。”姚知硯麵無表情地答道。
姚知書蹙眉。
姚善是姚家族人的主心骨,要是他剛上路就沒了,會大大打擊族人的士氣,很多老人估計都熬不住。
這有些棘手,但似乎也沒有好的辦法。
兩兄弟相對無言。
“給!”這時,姚知潼從空間拿出一顆退燒藥,遞給姚知硯。
“這什麼?”
姚知硯接過藥丸,放到鼻子前聞了聞,“麻黃、葛根、甘草、防風……這是治風寒的藥,還有退燒作用,你哪來的?還有嗎?”
“隻有這麼多了!”姚知潼沒有多想,將一整瓶藥丸,放在姚知硯手裏。
這是末世的時候,她在一個世家實驗室裏偷的,自己用過,效果很好。
可惜隻有這麼一瓶了。
這麼多!
姚知硯眼神微變,倒出一顆,剩下的全部還給姚知潼,“這顆我研究下配方,剩下的你裝好。”
“哦!”姚知潼點頭。
“下次這藥輕易不要再拿出來!”
姚知硯怕她不懂,解釋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知道了!”
……
趕路比較急,中午時分,流放的人已經饑腸轆轆、疲憊不堪。
在大家都餓得頭暈眼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吳勝終於讓大家停下來休息。
這批流放的人大概有三四百。
大多是京城官員及其家眷,以前出門都是坐轎騎馬,養尊處優慣了,現在突然被流放,身心都難以適應,完全吃不消,一聽可以休息,全都鬆了口氣,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抱怨,一邊捶腿。
姚知潼也累得夠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