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後的美好時光(1 / 3)

我們飛奔到教學樓,迎麵卻遇見一個行色匆匆的學生。我們和他檫肩而過,那染卻突然停了下來。

“等等!”他突然轉頭對那個學生說。

那個學生猶豫了一下,突然,有加速向前跑起來。

“站住!”那染憤怒地朝他伸出手。

“別傷害他!”我連忙抓住他的手。開玩笑,如果真的讓那染出手,那個學生就會沒命了。即使是壞人也好,我也不想看見那染殺人。

那染不解地看我時,我已經朝那個學生飛奔過去。很快,我就趕上他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

“我讓你跑!說,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鬼鬼祟祟的!”我踩在他的背上厲聲問道。

“我,我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做啊。”那個學生有點害怕地抱著頭。

這是那染也趕上來了:“沒有做虧心事,為什麼我們叫你也不停下?”

“我,我不知道。是,是主任要我這樣做的。他要我寄一封信,並叮囑我如果路上遇到蘭斯老師和苔微,一一定要避開。”那個學生嚇得全身發抖。

“寄信還要避開人?主任要你做的一看就不是好事,你居然答應他?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成為了罪犯的共犯了。”我忍不住大聲嗬斥他。

學生愣了一下,隨機帶著哭腔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主任說我隻能把信寄出去,他就幫申請獎學金,我下個學期的學費就有著落了。”

我和那染對視了一眼。

“主任給你的心呢?拿出來給我們。”我挪開踩在他背上的腳,那個學生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

結果他手中的信,那染連忙拆開,看了一眼後就皺起了眉。

“這是什麼文字?苔微你知道嗎?”

我接過信紙一看,發現上麵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一些很奇怪的符號,類似原始的甲骨文。

“這不是文字,是密碼。我以前看見老爸用過這種符號,他應該能看懂。”

“看來隻能去問主任本人了。他居然匆忙讓一個學生幫他送信,一定是遇到了緊急事件。不好,我們快去找他!”

“嗯。”我點了點頭,扔下仍然摸不著頭腦的學生,跟著那染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可是,當我們衝進辦公室的時候,裏麵沒有人。不僅人不見了,就連辦公室裏的東西也一並消失了。看來大伯早就有了準備,隻要我們發現他的身份,他就會立刻撤離。

“可惡啊,居然讓他跑掉了。”我不甘心地捶了捶桌子。整個辦公室被大伯都清空了,什麼證據都沒有留下。

“別衝動。苔微,你現在馬上組織學校的獵人尋找主任,我去聯係院長。”那染鎮定地看著我說。

“我?那些人會相信嗎?我隻是一個學生……”我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那染歎了一口氣:“苔微,總有一天你會成為獵人同盟的領袖,你必須學會麵對那些比你強大的人。況且我們手上還有布魯克,聽了他的供詞,大家會相信你的。”

“那,那好吧。”

我還是有點不安,但有了那染的鼓勵,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用老爸的名義,把所有留守學校的獵人精英都**起來。我把布魯克的陰謀跟大家說了,大家都義憤填膺地出去找主人,說要把他大卸八塊。

可是那封信的密碼還是沒有人能破譯。據長老們說,老爸真的是去國外研修了,而且還是去南太平洋的某個小島,暫時無法聯絡上。

不用像這次研修活動一定是大伯提議的,他在這個時候讓老爸出國,一定有什麼機密的動作。這麼說,想知道那封信的內容,非要找到本人不可了,因為老爸根本聯係不上。

“那染,你說主任會躲在哪裏?我覺得格裏格森林的可能性最大。但森林太大了,我們人手不夠。”我和那染也在校園裏尋找他。

“放心,會有人帶我們去找他。”那染胸有成竹地走在我身邊,似乎並不擔心。

“誰啊?”我納悶,有誰會知道大伯在哪裏嗎?

就在我跟著他到處走的時候,突然,我們的前方出現了幾個黑色的身影。

“血族!”我大喊一聲,身邊的那染已經全速朝他們飛奔過去。

我連忙跟上他,雖然很吃力,但還是隱隱發現他們是朝森林的方向跑去,因為熟悉地形,我勉強跟上了前麵的人。

跑到森林裏,那些黑衣的血族突然不動了,那染的身影也停在了前方。我穿過前方遮擋著我視線的樹叢,來到那染身邊,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可是,我卻很驚奇地發現,那染的前方,那些黑衣的血族中間竟然站著一個我以為看錯了的人——塞巴斯蒂安。

夜色中,他還是那麼華麗而高雅,黑色風衣裹住他修長的曲線,黑色的長卷發將白皙的臉襯托得更加精致,嘴角洋溢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塞巴斯蒂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華麗血族的公爵嗎?為什麼他會和低等的血族站在一起呢?

“塞米,真的是你。”那染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染認識塞巴斯蒂安?而且,他叫他塞米?這麼親切的叫法,這兩個人很熟嗎?我的視線忍不住兩個人之間梭巡。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難道說塞巴斯蒂安就是華麗血族裏的叛徒?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塞巴斯蒂安笑了一下,似乎並不是很期待那染地回答,隻是隨口問出來。

“那天我在溫妮的房間發現了曼珠沙華的刻痕。”那染的聲音隱隱壓抑著什麼。

“哦,刻痕能說明什麼問題嗎?”塞巴斯蒂安似乎無意識地旋轉了一下手指上的銀戒。

天哪,他真的是那個叛徒!我還清晰地記得上次和塞巴斯蒂安見麵的情景,對他還很有好感!

“你的銀戒!我從沒告訴過你,我在你的銀戒上看見過曼珠沙華的圖案。”那染有些痛苦地別過眼,語氣卻很冷漠,“塞米,你從不離身的東西出賣了你。”

“原來是這隻戒指。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忘了除了自己外,還有一個人能碰我貼身的東西。”

那個人就是那染……我的目光在這兩個絕美的人之間梭巡,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麵,就像一幅賞心悅目的油畫,可是這幅畫上的兩個如天神般俊美的男子,卻在這一刻,變成了敵人。

我突然理解了總是出現在那染臉上的憂傷。他曾經對我說過的那個很厲害的朋友,就是塞巴斯蒂安吧。我和布魯克,那染和塞巴斯蒂安,嗬嗬,真的很像。

“曾經有人對我說,那染是我唯一的弱點,我不相信,或許我以為我能夠容忍這個弱點的存在。可是……”塞巴斯蒂安突然意味深長地說。

塞巴斯蒂安,打算殺了那染嗎?我連忙緊緊拉住那染的手腕。

塞巴斯蒂安頓時皺起了眉。

“苔微小姐,我們又見麵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臉上。

“你們認識?”那染似乎很驚訝,把我拉到他身後。

“我們曾經見過一麵,苔微小姐給我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塞巴斯蒂安對我笑了,笑容卻很殘酷。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個人,和上次見麵時完全不一樣了!我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強烈的殺氣,似乎僅僅用眼神就能把我撕碎。

“塞米,你是不是應該先對我解釋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那染的話讓塞巴斯蒂安收回安放在我身上的狠毒目光,他偏了偏頭,麵對著那染時眼神變得溫柔無比:“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整個計劃都是我設定的。隻差一步了,隻差一步我就能成功。那染,把那封信交出來,回到我身邊,我會跟你解釋的。”

“塞米,我不會把信交給你的。你這麼重視這封信,甚至不惜把我引到森林裏來,這封信上一定有你背叛華麗血族的證據。”那染厲聲地說。

塞巴斯蒂安的眼神陡然陰沉下來:“那染,什麼叫背叛?我從來沒有效忠過華麗血族,也就無所謂背叛!你忘了我們的過去嗎?忘了我們過去是如何被那個腐朽的種族侮辱的嗎?”

那染的目光陡然變得清明:“你做這些就是為了報仇?為了報仇就要傷害更多無辜的人類嗎?塞米,你太殘忍了。”

“我一直都是這樣。那染,你不會到今天才了解我吧?你想想,是誰讓你擁有今天的一切,你真的要為了哪些卑賤的人類背叛我嗎?”那讓的話讓塞巴斯蒂安的目光更加危險。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茉莉王朝傾注了我所有的心血,我絕對不允許你毀壞它。”那染的語氣師從所為有的憤怒。

“那些東西有什麼用?隻有你才會把它們當作寶貝一樣。你想要一個王朝嗎?可以,隻要我成功了,整個世界都是我們的,隻屬於我們倆的。我沒騙你,那染,你知道我從來不會騙你,我的計劃裏一直都有你的存在,我一直都想與你分享這世界。所以,把信交給我,馬上。”

塞巴斯蒂安的話就像甜美的毒藥,明知危險,卻讓你難以拒絕。他居然想跟那染分享這個世界,在他的心裏,那染一定也是最好的朋友吧。換了別人,或許會很高興的應允,可是我知道,那然不會……

我有些同情的看著那染的背影,似乎能看見他哀傷的眼眸。

“塞米,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信,我是不會給你的,你的王朝,我也不想要。”

強烈的殺氣從塞巴斯達的身上散發出來:“你想要的是什麼?就是那個腐朽的王朝嗎?”

“你說的那個腐朽的王朝,是我這一生最想要保護的東西。我這麼努力,不斷變得強大,隻是想要和你站在一起,你為什麼要毀掉我的夢想?”那染的聲音充滿了控訴和無奈。

“那染,我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說我毀掉你的夢想,難道你不是在毀掉我的夢想嗎?”塞巴斯蒂安的怒火也熊熊燃燒起來。

“不,你所擁有的不是夢想,是野心!為了你的野心、你的仇恨,你傷害了多少人?”麵對塞巴斯蒂安的怒火,那染絲毫沒有退縮。

“嗬嗬,那染,你到現在還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嗎?你是什麼,你隻是我塞巴斯蒂安的寵物,憑什麼教訓我!”

當塞巴斯蒂安說出“寵物”這個詞時,我可以想象那染的瞳孔霎時收縮,憤怒的火焰從他身體裏隱隱流瀉出來。

劍拔弩張中,我有些害怕,我怕那染會失去理智,我不想讓他變成那個樣子。他這樣痛苦和憤怒,讓我覺得心痛。

我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這一瞬間,那染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漸漸柔和起來:“苔微……”

“別這樣,你不是孤單的,至少我理解你。”我對他笑了一下,笑容哀戚卻堅定。

“那染,你是我的,我要你離開那個女人!”塞巴斯蒂安突然憤怒的大喊。

我驚訝得看向他,這個人真的是把那染當成他的所有物,而不是地位對等的朋友。這樣的人,永遠無法真正理解那染。

“卑賤的人類,放開那染的手,否則我殺了你。”塞巴斯蒂安的目光就像要把我吃掉一樣凶狠。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個人為什麼這麼討厭我,那目光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嫉妒!

這時,那染卻選擇擋在我麵前,用聽不清音調的平靜聲音說:“我不會讓你傷害苔微的。塞米,你已經忘記了,可是我從來沒有忘記,曾經的我,也是人類,是在你眼裏最卑賤的人類。這麼多年以來,我以為隻要自己努力變得強大,就能得到你的尊重。可是我錯了,就算我得到全世界的尊重,在你眼裏。我仍然是一個卑賤的人類,隻能依附你的奴隸。”

塞巴斯蒂安冷酷的笑了笑:“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原因嗎?你以為,跟我作對,破壞我的計劃,就能跟我站在同一個高度了?那染,你實在是太幼稚了。”

“不!我隻是明白了自己該保護的東西是什麼!塞米,除非你殺了我,否則你絕對拿不到那封信!”那染發出困獸般的嘶叫,我看不見那染的表情,可是我卻哭了,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代替那染流下眼淚。我好難過啊!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就在我打算靠近她的時候,那然卻小聲對我說:“苔微,趕快走!我擋不住塞米的,你一定要趁她沒追上來之前跑掉。如果找不到院長,就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不破冥,快走!”

不破冥?就是那個最強大的血族獵人嗎?

我放下心頭的疑惑,擔憂地問:“那你呢?你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塞米沒那麼容易殺死我的,你快走。”那然沒有回頭,命令的語氣讓我無法拒絕。

“你確定你能保護那個女人嗎?那染,你想保護的東西太多了,我會讓你知道你所謂的保護是多麼不堪一擊。”塞巴斯蒂安深色冷峻的說。

“快走!”那染突然回頭衝我吼一句,然後整個人豁出去一般朝塞巴斯蒂安衝了過去。

我忍住所有的擔憂,回頭飛奔過去。我知道,隻有衝出包圍才有可能找救兵過來,留在這裏隻會拖累那染。

可是,我才剛跑出去幾步就被人攔下了,而這個人正是我們苦尋不著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