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了,閔小嬌的病情卻沒有什麼好轉。
“我結婚了,不欠雷鳴的了,不欠了……”
“胡鵬這個大壞蛋,害死了姐姐,我一定要殺了他!”
“報仇!報仇!姐姐,我給你報仇!”
閔小嬌整日裏不停地嘀咕著。
她覺得和自己結婚了,不欠雷鳴的了。
便轉向替姐姐報仇的問題上來了。
腦子裏一天到晚想的都是報仇。
終於有一天出事了。
這天清晨,城市的上空一片霧蒙蒙,陰鬱地令人心情鬱悶。
空蕩蕩的馬路上一輛疾駛的綠色起亞出租車“吱”的一聲緊急刹車,停在了一所大學的門前。
這時從車裏輕輕飄下來一位白衣女孩,她揚起頭注視著學校門口的牌子,“大學”兩個字讓她眼睛一亮,清澈的眸子頓時閃爍出光芒。
“就是這裏,就是這裏,我終於找到了……”她自言自語自己。
隨後伸出白皙細細的手臂在衣服上一摸:“壞了!沒有錢!”
“師傅,”隨著一聲嫩嫩清爽的口音,女孩一下又鑽進副駕駛座,望著司機師傅“嘿嘿”笑了兩聲。
司機師傅正在疑惑間,突然白衣女孩上前出其不意地捧起師傅的臉龐“啵”一聲響亮的親吻,緊接著一下躍出車門,回頭朝一臉胡茬滿臉通紅的師傅宛然一笑,一溜煙消失在霧煙中。
“神經病!”剛反應過來的師傅說不清是激動還是憤怒張口來了一句。倆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倒是感覺火辣辣的。
一大早便得到一陣狂吻、哈哈……豔福不淺,看樣子今天開了個好頭,有錢賺了!司機師傅樂滋滋地心裏默默想著。
白衣女孩沒錢付車費,一陣狂吻解決了問題。
白衣女孩興衝衝地跑進學校,轉眼間就不見蹤影,遠遠傳來的高跟鞋嗒嗒的聲音在這個清晨的早上格外清脆。
“殺人了!殺人了!”不一會,一陣陣尖叫的聲音突然從高校裏傳來,伴著驚恐的聲音,隻見白衣女孩披頭散發的從學校裏麵邊跑邊喊著衝出來。
她的呼聲很快傳遍了校園。
清冷的校園石子路小道上,這個白衣女孩垂腰如瀑的黑發散落著,他神情驚恐,兩手張開,赤足奔跑著,高跟鞋已不知去向,蒼白清純的麵容流露出淒美的神色,夾帶著興奮的神情,驚慌地不斷回頭張望,唯恐有人抓住一般,冷風吹拂起她的褲擺,單薄的身體似在風中飄逸的白蘭。
驚恐的喊叫聲刺破了安靜的清晨,先是三三兩兩的學生從室內探出頭來,莫名其妙地望著。接著更多人順著聲音驚慌地跑了出來。
“誰在喊?”有學生推開宿舍的窗戶往樓下看到。
“是一個女孩!”有人衝出宿舍。
兩個大膽的男同學,一下將白衣女孩攔腰抱起。
“放開我,放開我,我殺人了!我殺了胡鵬了,這個惡魔被我殺了,哈哈……姐姐,我給你報仇了!”白衣女孩拚命地掙紮著,兩隻胳膊高高舉起,鮮血從手臂上涓涓流出,染紅了白白的衣袖,她不知何時自傷了。
“快送到醫務室去!快去止血!”有人在人群中喊著。
於是大家一起圍過來連拖帶拽地把她弄到了衛生室。
早有熱心人把醫生找來。
“唉,可憐的孩子!”校醫查看著傷情,歎了一口氣,邊處理傷口邊自言自語著。
“醫生,這女孩的傷口沒大礙吧?”有人關切地問道。
“還好,隻是劃了一個小口子,將來不會留下疤痕的,我估計是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病人,你們趕快電話聯係。”醫生說道。
“唉,這樣的病人是很危險的。”醫生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閔小嬌,我已經報仇了,胡鵬被我殺死了!”
此時的閔小嬌似乎平靜了下來,她天真無邪的眸子漸漸朦朧,垂首撫弄著自己傷口,竟輕輕唱起了歌謠。
她委婉憂傷地歌聲,似乎訴說著人間的纏綿與悱惻,訴說著無盡的思念,訴說著絕望地悲痛。
一片寂靜。
有的學生捂住抑製不住的淚水跑了出去。
“嘀嗒嘀嗒”外邊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市精神病醫院來車接閔小嬌。
閔小嬌被帶上了車,單薄瘦弱的她蜷縮在車裏一角瑟瑟發抖,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失神的眸子裏充滿了恐懼感。
“嘀嗒嘀嗒”寫有‘精神病醫院’幾個醒目大字的救護車拉著這個逃出來的病人,連同她那錯亂的思維一並回到了精神病醫院。
雷鳴坐在醫生辦公室,聽完了這段可怕的事情,不由地擔心起來。
“閔小嬌的病情有變化的趨勢,現在滿腹都是想著殺人報仇,或許她記得那個胡鵬曾經在學校工作,大腦裏便出現幻覺,於是跑到高校來了這一出。”大夫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