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多久,門終於被打開,我麻木的看著紅衣身影逐漸靠近。
隻見她緩緩伸出手靠近我僅剩的軀體,我緩緩閉眼心裏想著終於解脫了。
不料,這時突然閃過一道寒光,緊接著我耳旁響起紅衣女鬼的慘叫。
“終於來了嗎?這些詭異可真講究,不到最後一刻,完全不想管我。”
我有氣無力的吐槽,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前方。
隻見一柄暗紅色砍刀正擋在我身前,紅衣女鬼的一隻手也在剛才一瞬間被砍了下來。
她退後一步,嘴裏發出極為恐怖的叫聲,身上的嫁衣也開始變得鮮紅如血。
“屠夫?你當真的要插手?”她怒吼道。
回應她的是當頭一刀,她則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扭動身軀,躲避的同時順帶發起反擊。
它們二人交手很快,我完全看不清楚,隻覺得那是兩種不同的紅在空中閃爍。
一邊是充滿煞氣的暗紅,一邊是鮮紅若血的猩紅。
從顏色占比,我能感覺到紅衣明顯強於屠夫,哪怕一開始受了傷。
即便如此屠夫也沒放棄,隻聽見一聲怒吼,數把刀憑空生成向著紅衣飛去。
一小塊嫁衣飄落在地,紅衣再一次被傷到,不過屠夫的刀也在觸碰到紅衣時被摧毀。
隨著時間流逝,我幾乎看不見屬於屠夫的暗紅氣息,我一度以為屠夫帶不走我。
直到一個豬頭人身的怪物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才意識到我小看屠夫了。
隻見它赤裸著的上半身,密密麻麻全是縫合的傷口。
下半身衣著紅色圍裙,腰間別著刀袋,不過刀已然消失不見。
不難猜,那些刀都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毀了。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它,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不知是不是它見我沒有恐懼的情緒,反而衝我咧嘴一笑。
這畫麵讓我覺得這輩子都難忘。那是一隻豬一樣的人,還是渾身充滿縫合線的豬人衝你咧開大嘴,露出獠牙的笑容。
它就這樣帶著笑容,一步一步的緩緩向我走來,臨近便一把抓起我,推門離開辦公室。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紅衣去哪了?鬼嬰去哪了?
我始終想不明白,它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屠夫把我帶走?
直到屠夫帶我回到它的地盤食堂,我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著,我才明白。
“回來了?他還好吧?”廚房傳來天羽的聲音。
“嗯,沒……”屠夫將我放在餐桌上,剛想回應。
“托你的福,死不了。”我不滿的喊道。
“還有力氣大聲喊,看來確實沒大礙。”天羽端著一碗湯走出來。
“這是又要喂我喝人肉湯啊?”我盯著她。
“你之前不是喝過嗎?都說不是人肉了。”天羽狡黠一笑。
我沒有搭理她,隻是自顧自的說著:“這個世界的人,不是人嗎?”
“…………那你喝還是不喝?”天羽一陣沉默,將湯放在我身旁。
我望著近在咫尺的肉湯,還是伸出舌頭舔舐著。
沒一會,我的身軀發癢,血肉骨骼不停生長,短短幾分鍾就已恢複如初。
我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目光回到天羽身上,發現她正在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