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水又東至長沙下雋縣西北,東入於江;沅水又東至長沙下雋縣西,北入於江;湘水又北過下雋縣西,……又北至巴丘山,入於江;資水又東與沅水合於湖中,東北入於江也。”——《水經》
《子虛賦》中言“雲夢者方八丶九百裏。”戰國後期,由於泥沙沉積,雲夢澤分為兩部,長江以北成為沼澤地帶,以南還保持一片浩瀚的大湖。自此不再叫雲夢澤,改稱洞庭湖,因其上有一座洞庭山,取神仙“洞府之庭”之意,後因屈原《九歌》娥皇丶女英的典故,改稱為君山。
如今,洞庭湖作為中國的第二大淡水湖,橫跨湖南丶湖北二省,北臨長江,盛產稻穀魚蝦,是著名的魚米之鄉。湖濱有聞名天下的嶽陽樓丶杜甫墓丶文廟和龍州書院等古跡;湖心懸浮一座不拘一格的君山。使洞庭湖成為了天下聞名的旅遊勝地,金庸老先生更是多次在小說中寫到洞庭湖,讚其為天下十大旅遊勝地。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盡南天不見雲。日落長沙秋色遠,不知何處吊湘君。”唐代大詩人李白的詩句從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口中誦出,卻是少年看到此水此景,應景生情,脫口而出。少年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勻稱,身穿著一件黑色T恤,下身是一件微微泛白的牛仔褲。簡單的板寸配著小麥色的肌膚,給人健康丶清爽的感覺。五官端正,一雙純淨清澈的雙眼正癡癡望著眼前的山水湖光美景。少年叫楚南,土生土長的三湘人士,平時喜愛旅遊丶讀書。當然,讀的自然不可能是九年義務教育的課本。少年自幼對先秦古籍和神話傳說之類的書籍感興趣。《道德經》丶《周易》以及《抱樸子》,諸如此類的書籍。有著與同輩人不同的愛好,也讓楚南身上缺少了同齡人的浮躁之氣,多了一絲沉穩與內斂,讓他顯得頗為成熟。
洞庭湖,楚南自己也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小時候記事起,與家人一起來過兩三次。自從父母出車禍過世後,他便獨自一人來了。景色再美,看多也會膩味,可是楚南卻似看不膩洞庭湖一般,每年都會來,每次看到洞庭湖,他總會有種特別的感覺,如同多年在外的遊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讓他倍感安心與寧靜,一種從內心蔓延出來的安逸。
楚南目光遠眺著洞庭湖中間的那座君山,此時正值春季,湖中心的那座青翠正與洞庭湖清澈見底的湖水兩輝相映,山水一色。在初陽的照耀下,點綴著淡淡的金色,真個是人間至景。看著那春意盎然的君山以及其上隱隱可見的湘妃竹,楚南又想起了那上古時期的神話傳說。
“又東南一百二十裏,曰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遊於江淵。澧沅之風,交瀟湘之淵,是在九江之間,出入必以飄風暴雨。是多怪神,狀如人而載蛇,左右手操蛇。多怪鳥。”
——《山海經·中山經》
山海經中的帝之二女指的是堯帝的兩個女兒娥皇與女英,她們居住在洞庭山上。而一些神話傳說也記載過,舜帝南伐妖龍,娥皇與女英在洞庭山等其歸,卻始終不見舜帝回來,最後二女死於洞庭山之上,後人建墓葬之。
又有史記載:“秦,始皇帝南巡乘龍舟至洞庭,卻風雨驟起,龍舟將傾,始皇慌忙將傳國玉璽投入湖中,風浪立止。而後八年,華陰平舒道有人又將此傳國璽奉上。”而此後,伴隨著天下的分分合合,這玉璽卻是不知下落,後來者隻得偽造一個,以此慰藉心靈。
想到這,楚南內心不禁生出一個念頭,難道那些神話傳說,僅僅隻是中國古代先民愚昧無知,少見多怪而誇大的麼?先民真的愚昧麼?越王勾踐劍曆時2500年不腐;魯班可以造木鳥而飛;更是編著了至今仍是神奇無比的《周易》一書。中國古代先民怎麼可能愚昧無知?怕是我等後人也難望其項背吧。所以那些鬼神傳說,不見得真的是空穴來風。楚南抬頭望天,若無仙,彭祖何以活八百?若無仙,輪回何以傳千載?若無仙,鬼神何以傳萬年?
良久之後,楚南回過神來,不禁自嘲一番,自己這般想法在當今這個科學說話的時代,顯得太過於匪夷所思,不被認為精神異常而不抓去接受治療就不錯了。春季的天空呈淡淡的藍色,一幅上水畫的背景,其上點綴著幾朵白雲,使人看上去極為舒適。望著天空,楚南心情說不出的愉悅。“啪!”一道金色的匹練的從天而降落入洞庭湖中,伴隨著陣陣轟鳴之聲,竟是晴天霹靂。然後整個湖麵竟是平地起風,原本風平浪靜的湖麵變得波濤洶湧,狂風大作。楚南所乘坐的竹筏如同一片樹葉般在洞庭湖中飄蕩著,撐筏的大叔已經被嚇傻了。楚南也是一臉駭然之色,他從未經曆過這般景象,這景象如同野史中記載的秦始皇當初的景象一樣,可是自己從哪去找傳國玉璽?也就是一瞬間,一道巨浪襲來,楚南連同竹筏以及掌舵的大叔沉入了水底。說也奇怪,隨著楚南的消失,風浪驟止,似這風浪專門衝著他來了,卻是可憐了那個大叔平白無故的遭受了一場無妄之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