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其名“貪狼”(1 / 3)

雪山村是臨近黃龍鎮的一個小村落,在西秦,像黃龍鎮這樣的集鎮,數不勝數。

馬上深冬將至了,雪山村也會很快被皚皚白雪所覆蓋,變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這樣的日子,將持續兩個月之久。

相傳在很久以前,昆侖七仙女之一的雪媚娘,曾在此地為村名祈福,天為她降下瑞雪,來年豐收大吉,此村因而得名。

清晨的陽光,格外地明媚,月家種滿花草的小院裏,被陽光灑滿,一片其樂融融之景。

“嗨……哈……”

一個穿著單衣的年輕人,正在賣力地劈著柴,此人身材健闊,眉俊英姿,幹起活來,也是勤勤懇懇。

“星痕啊,過來歇歇吧!”月老爹道。

“沒事,還有一點了,劈完再休息吧!”年輕人答道。

“對了,”月老爹繼續說道,“明天你去鎮上刀鋪裏看看,老王那兒,有一批打獵用的器具,都十多天了,應該都鍛好了,你去拿回來!”

星痕道:“知道了,老爹,你就放心吧!”

月老爹看著既老實又踏實的星痕,心裏美滋滋的,星痕雖然文武不能,但卻是個踏實的好男兒,秦兒也到要出嫁的年齡了,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英俊誠懇,一個美麗賢淑,還有什麼比能讓月老爹更高興的事呢。

“爹,你怎麼又讓星痕大哥幹活了呢!他前幾天擔水腳扭到還沒好呢……”

說這話的,正是月老爹唯一的女兒,月秦。

秦兒不過十八歲左右,櫻桃紅唇,俊挺秀鼻,雙眸如水,睫毛修長,稚嫩的玉臉,尚未退去少女的羞澀,黑發略微卷曲,散落在挺聳的雙峰之上,白皙酮體,出水芙蓉,全身都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月老爹嘿然一笑道:“他劈柴用的是手,又不是用腳,你瞎操什麼心呀,是不是看的我寶貝女兒心疼啦……”

“爹……”秦兒還帶著稚氣的小臉,被月老爹這麼一說,頓時羞的紅了起來,此刻倒顯得越發的美麗動人。

“秦兒啊,”月老爹試探著說,“老爹要是想把你許配給星痕,你願不願意啊?”

月老爹最近覺得身子,越來越不適了,也許是老死將近對他造成的危機感,他一直擔心著自己看不到女兒出嫁的那一天。

“爹,看你在說些什麼呢,秦兒要一直陪著爹……”秦兒的臉再一次羞得通紅,不禁看向那個正在劈柴,令他倍感親切和信任的身影。

月老爹知道女兒的心思,故意說道:“唉,不願嫁也沒關係,爹不強求,不過村裏想嫁給星痕的姑娘還真多哦,像什麼翠蘭呀,秀兒啊,明美啊……”

秦兒一聽急了,當即撅著小嘴道:“爹,我哪有不願意啊……隻是……”秦兒看向星痕,心裏有點無奈。

“嗬嗬嗬,”月老爹開懷地笑起來,“我女兒也長大咯,聽老爹的話,總有一天,星痕會明白你的心意的!去,還不快給心上人送碗水去,萬一渴出什麼毛病來,我可憐的女兒就——”

月老爹還沒說完,秦兒便在他的身上撓起了癢癢,讓他沒法再說下去,父女倆總是這樣,在一起難得有安靜的時候。

秦兒端著一碗水,給還在劈柴的星痕遞了過去。

“星痕哥,渴了吧,來,坐下來喝點水吧!”

“嗯!”星痕接過水,衝秦兒憨厚的一笑。

秦兒每次看著星痕的臉,就覺得心裏暖暖的,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發覺自己開始格外地關心這個傻小子,關心他的一舉一動,關心他的喜樂憂慮。

在雪上村,以及臨近的村莊,也不知有多少男子想娶秦兒過門,但秦兒唯獨對星痕一片癡情,別人都知道秦兒對星痕的心,但星痕卻好像沒有絲毫察覺似的,秦兒總覺得星痕隻是把她當妹妹看,而不是情人。

但秦兒也習慣了,她深深喜歡著星痕,隻要能夠陪在他的身邊,每天看見他傻乎乎的樣子,看見他一切平安,就心滿意足了,秦兒希望得到星痕的愛,卻不奢求這種愛,因為她知道,星痕心裏似乎裝著一個神秘的女人。

兩年前,老爹在海上捕魚時,無意間發現了漂浮在海上,昏迷不醒的星痕,便將他救了回來,在他昏迷了幾天之際,口裏一直喊著一個叫“若惜”的名字,有時秦兒會想,這名叫若惜的女子,到底長什麼樣兒,為何星痕哥會如此地對她癡迷不忘。

星痕也從不願在秦兒和月老爹麵前,談論他的從前,秦兒和月老爹都是懂理之人,人家不願說,他們也自然知道不該多問,因而他們對星痕的過去,所知道的隻有空白。

“星痕哥,過幾天狩獵隊要進山打山嶺雪人,爹跟你說了嗎?”秦兒問。

星痕放下碗,道:“是嗎?以前不都是隻打些小羊小鹿什麼的嗎?怎麼這次要打雪人了?”

星痕以前在山裏見過雪人,體型足有普通人十倍之大,而且還有山神之力守護,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的。

秦兒道:“爹爹也不想打雪人啊,幾年前狩獵隊在山裏無意見遇見一隻雪人,結果死了好幾個獵人,也沒能傷到雪人分毫,這次爹爹去,我還真的很擔心呢!可是他作為狩獵隊隊長,又不能不去。”

秦兒歎了一口,言語之間,無奈之意,觸動了星痕的心,秦兒活潑開朗,很少能見到因為什麼事這般憂鬱。

“那既然這樣,為何還要打雪人啊?”星痕不解的問道,“雪人乃神靈之物,又豈是常人之力所能傷得,獵捕一些小動物,就已經夠雪山村過冬用了啊。”

秦兒再次歎了口氣道:“那天你去山上砍柴,爹爹沒讓我和你說,怕你擔心,你不知道,這是西秦皇帝派騎士來傳達的命令。”

“皇帝的命令?”星痕為之一震。

“再過一個月,西秦的二公主,將嫁往巫國,此次狩獵,就是為了能得到一張雪人的毛皮,為二公主製作一雙出嫁用的靴子,兩天後,國王會派一隊騎兵過來,和爹爹他們一起去,狩獵隊的任務就是,幫助騎兵們找到雪人的蹤跡。”

星痕聽了,皺了皺眉道:“就為了一雙靴子,就要取一個神靈之物的性命,還有可能搭上許多人的命,這二公主就金貴成這樣?她穿上這樣的靴子,能安心嗎!”

“星痕哥哥,你別激動,”秦兒急忙安慰道,“我們都是平民百姓,帝王之命,我們哪敢違之,爹爹也是沒辦法,隻能祈求老天能夠保佑爹爹,還有狩獵隊的那些父老鄉親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帝王又怎麼了,帝王就可以為所欲為,致百姓的生死於不過嗎?民不寧,則國不全,他西秦皇帝難道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星痕站了起來,臉色很可怕,完全忘記了,旁邊還有秦兒在場,此時他想起了自己從前所在的那個世界,拉美拉斯,在那裏,他的一生幸福,就是毀在那些貴族手裏的,來到這個異世,穿越到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裏,擁有了兩個人的記憶,也隻是偶然。

而且星痕驚訝地發現,他的靈魂所附身的這個人,竟然有著和他極其相似被陷害和屈辱的曆史,但這個人最後選擇了自殺,而星痕則選擇了帶著恥辱繼續活下去,星痕含冤而死,連與愛人和父親說一聲道別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發誓有一天一定要回去拉美拉斯,他要複仇,他要懲罰那些有罪的人,因此他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有一天可以破空而去回到故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