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玉墜點頭,繼續整理不多的行李,也不問要去哪裏,隻要是公主想去的地方,她都要陪著,經過前日的事情,她已然心如止水。“我幫公主綰發吧,這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風信子點點頭,端坐在梳妝台上,玉墜這才看到風信子麵紗下不加修飾的臉,先是一愣,而後欣喜的笑道:“小姐,你的臉……我就知道,公主幼時便是漂亮得很,長大後也定會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倒也不是玉墜如何淡定,隻是昨日她病著,小宮悄悄告訴她,公主變得很美,今日見了,心裏自然高興,雖然那般傾城之色也確實讓她吃驚不小,隻是……玉墜輕歎,如若當初公主就是這樣的美貌,也不會遠嫁到如此境地。
“玉墜,寨主今日可曾來過?”風信子把玩著一支金雀釵,看著玉墜熟練地幫她綰著公主鬢,淡笑著沒有阻止,此番她要回宮,發飾也該典雅些,隻是,玉墜尚不知她要去何處,怎會如此幫她綰發?
玉墜聞言一愣,繼而笑道:“寨主平日繁忙得很,這個時辰怕是沒空過來泠心院呢,而且公主這兩日可是答應了禁足不出,所以……”
“他沒來?”風信子蹙眉,難道他沒看到她留的字條?
“是啊,公主這是想寨主了嗎?”玉墜笑得揶揄,風信子卻沒有放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躲閃,她似乎有意在逃避什麼。
“玉墜,別對我說謊,他現在在哪裏?”風信子美目微沉,神色肅然,想起昨夜萬俟聖昕深夜不歸,在看今日玉墜種種,秀眉緊蹙,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玉墜忙跪下來,咬咬唇低聲回道:“回公主的話,昨晚山下鎮子裏突然出了許多野獸,傷及無辜村民,故寨主和二當家帶著手下一夜未歸,今兒個一早才回來,誰知七雪小姐在寨主的房裏昏迷不醒,寨主送她回了院子,並通知了血沉長老,直到現在七雪小姐依然未醒,所以寨子裏當家的都在她院裏守著。”
“你說,七雪小姐是在寨主的房裏被發現的?”風信子昨夜明明將七雪丟在了院子裏,而她身中軟筋散也不可能自己爬進屋,也就是說在她之後還有人見過七雪,會是誰呢?
“是啊,聽說七雪小姐當時渾身是血,臉也被劃花了,血肉模糊好不嚇人,隻怕就算是保住了性命也不能像原來那般美豔動人了。”玉墜著,有些惋惜,七雪雖然刁蠻任性,但也隻是個被寵壞的小丫頭,如今毀了容,這輩子隻怕就毀了。
風信子一驚,手中筆直的金釵被折斷,纖纖玉指被劃破了皮,渾圓的豔紅色血珠滲出來,妖嬈絕美。
“公主!”玉墜見了,慌亂的拿出帕子要幫風信子包紮,卻被她揚手拒絕了,正疑惑著,就聽風信子輕聲笑道:“玉墜,這些話你是如何得知的?”
玉墜遲疑了,但觸及風信子冰冷森然的眼神,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咬咬牙,道:“是三當家告訴玉墜的,今日事發之後,他便來了泠心院,她說七雪小姐身上的毒血沉長老也束手無策,因為那毒,是小宮少爺那本《藥怪怪藥》上記載的,能製此毒的人,隻有公主你一人,所以現在全寨人都以為……以為是公主嫉妒七雪小姐之容貌,才下此毒手,不過,玉墜不相信,公主生性善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