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叢鬱悶歎了口氣,或許自己圖的那點兒贖金,真的入不了丁玉的法眼。
孔雀忽然怪笑道:“小蟲蟲啊,美女救狗熊哇,哇哈哈~唯一讓你洗脫汙點的辦法隻有一個,推倒她,再推倒她,再再推倒她啊~”
夏叢自動過濾了孔雀的話,這廝每天脫線幾次,很多話不能當真,都不知道是不是悶了幾年,憋瘋了。
他對丁玉道:“那個,沒事你就先回家吧,免得丁掌櫃又派人到處找你。”
丁玉粉腮一鼓,雙手叉腰道:“我說了我不是走丟,是你夢遊了,我跟著你,你這個白癡,是不是又犯病了?”
她揚起手。
夏叢脖子一縮。
忽然!
就在這個時候。
咚!
咚咚!
咚咚咚……
低沉的聲音越來越急速,這是一種透過腳板底傳遞而來的震動,就連地上的細碎沙礫也微不可察地微微跳起,有節奏地彈跳成一堆堆。
夏叢駭然地看了丁玉一眼,正好也看到她滿臉驚慌。
丁玉低聲到:“好像有高手廝殺。”
夏叢點頭,想也不想,伸手抱住丁玉的腰肢,飛快往丁家符雕坊的方向急速跑去。
嘭!
巨大的悶響猶在耳旁,激起了地上的碎石和沙礫,濺射到身能讓人生疼。
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形東西蹲在地上,剛好就在夏叢和丁玉身側不足十丈處。那漆黑的人形還冒著煙,顯然是剛剛被烈火熏燒過。
嗖!
破空之聲由遠而近,一個衣衫破爛的中年人降落到地上,手持一柄宣花戰斧,警惕地盯著地上的黑色人形。
他們就這樣對持著,誰也沒有出手,誰也沒有說話。現場中,夏叢和丁玉提心吊膽,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他們知道,留在這裏絕對危險,但想跑,又沒有那個膽量,就怕自己弄出丁點動靜,轉瞬就會成為他們殺戮的目標。
單憑二人流露的氣息和手段,毫無疑問是絕對的高手,應該是元胎境。
在這個時候,孔雀再次給夏叢傳音:“趁兩個家夥都身受重傷,幹掉他們,他們身上的東東都是你的。相信我,動手吧。”
夏叢扯了扯嘴角,心道孔雀發瘋的頻率越來越高了,自己就一個煉氣初期的小菜鳥,讓我跑去跟兩頭受傷的大象幹架?找死麼!
他決定不理孔雀,隻靜靜抱住丁玉,尋找跑路的機會。
戰斧中年的胸膛一陣急速起伏,靜站片刻後才逐漸得到放緩,他後退半步,對地上那個黑不溜秋的人示威性地抖了抖戰斧:“陳三,你已經沒機會了,念在你也是元胎境的高手,隻要你肯老實,大人會重用你的。”
“呼!”叫陳三的黑人吐出一口氣黑煙,沒有說話。
戰斧中年眯起雙眼,冷道:“交出書信,饒你不死,跟著甘長王總比跟著扶堔要好。”
“呸!”陳三呸出一口黑煙,狠聲道:“大不了將我和密函一起毀掉。”
“硬氣!”戰斧中年豎起拇指:“都被燒傷內府了,還這麼硬氣,好,硬氣的人就有硬氣的死法。”
戰斧緩緩抬起,斧身在天際最後的餘光下閃爍森然冷光,如同一麵鏡子,倒影世界的陰冷殘酷。驀地,一抹亮紅在利刃上陡然綻放,如同燒紅的烙鐵,又像是豔紅欲滴的血液。
“《火煉獄典》——異獄連殺!”
戰斧猛地揮下,沒有強勁的氣勁,沒有如濤氣勢,但卻有令人心驚膽顫的鋒芒,那抹耀眼熾熱的鋒芒。
哢嚓!
戰斧從陳三的左肩砍入,順著肩膀一直劈砍到胸膛心髒的位置才停下。中年人收起宣花斧,看著那沒有一滴鮮血外流的可怕的砍痕,歎息道:“不識時務的下場啊!”
他扭頭掃了夏叢和丁玉一眼,又轉頭掃視地上的六個青年。抬起手,對六個青年打出一道赤紅的元胎精氣。
“不要殺我!”
“求你,我什麼都……”
“我什麼都沒看到。”
哀求聲很快在夜色間終止,六個青年被烈焰吞沒,死得再無聲息。
戰斧中年瞥了眼再無氣息的陳三,想了想,緩緩轉過身,朝夏叢和丁玉走了過去。
“你們知道的,我不想說了。自己動手吧,女的可以留下。”
他上下打量丁玉,特別在胸前注目良久,一種類似於貪婪但又更似邪惡的目光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