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仲卿搖搖頭:“姑娘,鐲子的事情,是攝政王自己做主,我並不清楚他放在何處了。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不能直說,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若是隻是用用,我想他也不會不能借給你。”
宋依依看向他,既然餘仲卿這麼說,那麼,他肯定是不知道鐲子的動向了。
其實她本來也沒指望從他這裏得到什麼消息,不過是探點話罷了。
對這個男人她看不透,總覺得高深莫測,像那個老和尚一樣,能夠看穿她似的。
她斂眉道:“既然如此,就不麻煩先生了,我跟他的事自己解決就好。”
餘仲卿見她如此說,不置可否,“罷了,此事既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便多問。宋小姐,我隻希望你接近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害他。”
宋依依蹙眉,沉聲道:“不,我不想傷害他的,也從來不是想去傷害他。隻是,我也有難言之隱。”
餘仲卿點頭,“這些事我管不了,但阿策的性子,你若是跟他直言,說不定還有機會,沒必要這麼鬧別扭。”
宋依依苦笑,說了幾句,便退下了。
餘仲卿這裏是得不到什麼消息了,這證明這件事恐怕隻有夏侯策自己知道了。
現在,除了直接問,便也隻有想另外的法子。
本來,宋依依考慮這天晚上想些法子,偏偏這日,夏侯策竟沒回府,而是留宿宮中值守。
她便隻得暫時按下不作它想。
飯菜一如往常地送去,宋依依這兩日旁敲側擊,把書房和夏侯策自己的正房那邊也都打探了一遍,並沒有查到什麼有關的消息。
眼看著時候不久,再等下去是不行的,宋依依這天傍晚時,便下了決心。
“今晚看情形,一定要動手,不管怎麼樣我沒多少時間了。”
宋依依深吸口氣,拿到鐲子回去還得有大量的事情要做,她根本沒多少時間可浪費。
“今晚在宮中用飯,不必送飯了。”侍衛那邊送了消息來。
“王爺晚上回府麼?”
“回來,準備些醒酒湯吧。”
宋依依點點頭,讓人備了醒酒湯,見天色向晚,自己回了房間,在包裹之中翻了翻,取出一把匕首在掌中,又拿了些東西。
油燈隨風微微搖擺,宋依依看著搖曳的燭火,目光終於堅定下來。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再有什麼退路,今天她一定要拿到鐲子!
月亮升起,半圓的月光灑在人間,一行護衛護送著夏侯策回了王府。
夏侯策似乎喝了些酒有些醉意的樣子,侍衛將他送回了聽濤閣,召喚小廝丫頭來伺候。
宋依依提著解酒湯進來,董遲看到她,張了張嘴:“姑娘快進去伺候吧,王爺喝了不少呢。”
這兩日王爺心情不甚好,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他覺得總跟這姑娘脫不了幹係。
宋依依點點頭,神色如常,冷靜自如地道:“嗯,我這就去,王爺是醉了麼?”
“有些醉了,但也還好。”
宋依依斂眉,這樣好,待會她行事才更有把握。
進了臥室把解酒湯端出來,見夏侯策躺在那兒,靠著迎枕,似醉非醉的樣子,那俊美的臉龐似乎有些煩悶疲倦,見到她過來,眸光像琉璃般滑過,深深沉沉,說不清的複雜和清冷。
那天晚上他冷漠地轉身離開,這兩日未曾見麵,方才才見到他,宋依依心中隻覺得一緊,說不出的心疼。
她握緊雙拳,走了過去,麵色如常,“王爺,這裏有解酒湯,您喝些再睡。”
夏侯策似乎有些醉了,見她過來,不發一語,隨手抓了碗便喝了一口,頓了頓,他停下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宋依依心中咯噔跳了一下。
夏侯策沒有說什麼,隻是深深地凝視著她,片刻後,開始喝起解酒湯,但喝了一半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