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晃說道。
“過去看看。”夏侯策起身,往柳心荷那邊去了。
朱晃沉默地跟隨著,不多時來到柳心荷住的房間。
這兒離夏侯策這裏也不算遠,隔著一個院子,此刻院子內外皆被人把守起來,無法出入。
夏侯策走進院內,便看到董遲親自看守著,見到他上前行了禮,“攝政王,人在裏麵,柳小姐一直在哭,說想見您。”
董遲這回也知道了事情始末,他是不信此事跟柳心荷無關的。
但此事是夏侯策的家事,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並不好去多管,更不好出聲過問。
夏侯策冷聲道:“你們退下吧,董遲和朱晃留下,守在門前。”
說罷,他邁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柳心荷正在花廳裏獨坐,一身白色紗衫,正兀自垂淚,紅燭之下美人淚,此刻聽到聲音她回眸看過來,楚楚可憐,當真是讓人心生憐惜。
“表哥!”柳心荷起身,雙目垂淚,盈盈腸斷,哽咽道:“表哥,我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
她幾步走過來,滿臉的委屈,直走到夏侯策跟前,哭道:“我真的不知道,平日裏吳大是我奶娘的兒子,他一直把我當妹妹看,或者是看不慣,便做得過了些。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做,如此對宋小姐,還差點壞了表哥的大事,嗚嗚,是我的錯,沒有及早發現。”
柳心荷說著,一臉的後悔莫及,仿佛自己真的很後悔沒有早點發現吳大的問題。
她一雙水盈盈的眸子,這樣看著你,柔弱可憐,大抵少有男人能夠抵擋這種美人的魅力。
柳心荷生得極美,說得急了,不由得輕咳起來,病如西子勝三分,實在讓人不忍心再責備。
隻是,夏侯策麵無表情,冷眼看著,既不說話也不動作,柳心荷頓時麵色漸漸有些僵硬,心中一沉,看夏侯策這副模樣,便知道他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周遭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柳心荷搖了搖嘴唇,握住手中的手帕,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她也沒想到事情居然到了這一步,居然是宋依依的陷阱,原來她根本就沒生病。
到了這時候,她已經知道今天被人給蒙騙了,除了宋依依不作他想。
她這次是栽了,栽在心急和輕敵上,沒想到宋依依這個往日愚蠢的女人居然敢弄出這樣的計策,挖了一個坑等著她跳。
而她果然就這麼跳了下去,當真愚蠢透頂。
結果呢,就是現在這樣,吳大被抓了,而她也被軟禁,這次,表哥恐怕很是懷疑是她做的。
“表哥,我——”
“把紅玉帶過來。”夏侯策忽然對外麵吩咐道。
柳心荷心頭一跳,幹笑道:“表哥,你,這是要做什麼,你不會覺得這事是我做的吧?”
夏侯策淡淡道:“你不必跟我裝傻,心荷,現在承認還好,否則的話,你知道我的脾氣。”
柳心荷臉色微變,就在這時,紅玉已經被抓了進來。
“小姐,攝政王。”紅玉臉色慘白,十分狼狽,之前她已經被抓去訊問了,那些黑衣衛可不管什麼女人,不承認,有的是手段對付,刑具千奇百怪,讓人毛骨悚然。
“說,今晚是不是你跟吳大在外麵接觸,有人看到他跟你在說話。”夏侯策直截了當地問。
紅玉臉色一變,柳心荷給她拋了個眼色,手指動了動,紅玉看明白了她的手勢,臉色更加蒼白。
她低下頭,一時沒有回答。
柳心荷心中焦急,目光閃爍,帶了點驚訝地問:“還有這事,紅玉你什麼時候去見吳大了?”
夏侯策見他還在演,周遭的氣氛越發緊繃,仿佛山雨欲來,那雙鳳目仿佛上好的天鵝絨幕布,黑而深邃,此刻隱隱有種壓抑的暴風來襲的前奏。
“說實話!”
紅玉忽然抬起頭來,道:“攝政王,沒錯,之前是我出去見了吳大。小姐,對不起,我瞞著你去見了他。”
“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都做了什麼?”柳心荷一臉不知情的樣子,看夏侯策山雨欲來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些緊張。
但是絕對不會承認,因為她知道吳大那人其實對她有些非分之想,她頗善利用這點,讓他更加對她死心塌地,是不可能出賣她的。
而紅玉的家人也捏在她手裏,更不可能出賣她,必要時她也可以斷尾求生。
若是承認了,還不知道夏侯策會怎麼對她。
隻要事情不是她做的,那麼想必此事跟她無關的話,也許就能推脫過去。
“攝政王,小姐的心思您肯定知道,她跟您是青梅竹馬,又是表兄妹,之前還曾經救過您,就不提這些,小姐才貌雙全,她才是配得上您的良配。奴婢看不慣小姐垂淚,每次遇到那宋依依,卻被她欺負,她總是仗著這身份欺負小姐,不知道給了小姐多少氣受。”
紅玉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怒聲道:“奴婢看不慣她,正好吳大想算計她,我聽了就答應了,給他透露了一些料,讓他去傳出去。我就是討厭那個女人,誰讓她那麼對小姐。”
柳心荷一臉驚愕的樣子,她驚怒交加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呢,紅玉,柳小姐是表哥的未婚妻,你如何能這樣做,陷我於不義。對不起,表哥,是我沒看管好她,沒想到她們對我太過忠心耿耿,居然敢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