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振宇早起的習慣每天清晨都要先進問候他的書房問候他收藏的寶貝。
門是虛掩的,推門進去。發現亦軒伏在案桌上睡著了。夏振宇沒想到亦軒會在書房裏睡,看到滿地的字畫,知道他昨晚一直呆在書房。對兒子非常了解,知道他藏著心事了。
他小心地拾起地上的紙畫。沒想亦軒還是被弄醒了。夏振宇慈愛地看了一眼亦軒,這個兒子太多值得讓他起驕傲的地方。但也有太多讓他心疼之處。這些年來,兒子過得很不快樂,隻為當年自己的獨斷和一意孤行。兒子過的不幸福,他和晚華也過得不快樂。
“軒兒,想和爹說說嗎?”夏振宇慢慢收起一地狼藉的。
“爹,我沒事。”亦軒也動手整理好書房。
夏振宇看看低頭做事的兒子,他心裏感覺很歉疚。這些年,亦軒雖然不在他們麵前說什麼,但他知道,亦軒過得很不開心。如果當年不是自己施壓,讓他自己去尋一個喜歡的姑娘,或許他過得就不一樣了。
“軒兒,爹,爹對不起你。”這句話,他早就想說了。
“爹,何來此話?”看著父親日愈蒼老的麵容寫滿無限的歉意,亦軒不忍心。
“你不說,爹都看在眼裏,都明白的。”很多事,真的不需要明說。
“爹,我……”亦軒被父親的話感動了,很久沒有這樣的對話了。
“軒兒,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雲兒是個好姑娘。再說,你們自小就……”夏振宇在鼓勵亦軒。
“雲兒今天就要啟程回江南了,你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嗎?”夏振宇是打心眼喜歡千月的,他也知道亦軒是鍾情於這個乖巧聰慧的女孩兒,他希望他們在一起。
“爹,我……”亦軒不知如何回答父親的話了,羞赧地撓撓腦袋。
“男子漢大丈夫,大膽去吧!”
亦軒是有些顧忌,對感情向來小心翼翼。縱有一腔熱情也隻能隱藏起來。如今父親鼓勵,讓他大喜過望,是該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了。
千月今天確實要離開北平回江南了。前兩天,又接到父親家書,催促她要回去了。晚華昨晚找她談心,想要她繼續留下來,但千月婉拒了。一來沒有理由二來想念父親。
晚華看看實在沒辦法,終於說出了當年和晚晴的約定之事。千月非常吃驚,她沒想到原來自己和亦軒是有父母媒妁之言的。她終於想起種種,為何亦軒總是心事重重和她說話很多時候總欲言又止,原來原因在這呀!
是的,她不否認對亦軒的喜愛和依戀,以前因為有很多的阻礙使她把自己的情感深深緊鎖,不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亦軒。如今,是不是可以解鎖了呢?亦軒怎麼想的?昨晚,亦軒晚飯後就躲進書房裏了。她沒有機會和他說話,因為亦軒有個習慣,隻要進書房,就不允許任何人打攪。一夜輾轉反側後,她決定,如果亦軒沒什麼表示,就回江南,不會再回來了。
丫頭來通報,說東西已經收拾停當,馬車在外等著,該啟程了。千月本想等亦軒來道別的,但想起昨晚他鬱鬱寡歡的表情,隻好作罷了!或許,不見麵的道別,對她也是一種解脫的。
夏府一家老小都出來送別,就是不見亦軒的影子。千月深深失望和失落。再怎麼說,也要出來見一麵嘛!
還是小江子趕的馬車,車駛出郊外,前麵是一處桃花林,燦爛的桃花灼灼盛開。
“表小姐,桃花林到了,要不要看一看?”小江子邊駕著馬車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