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我來看看姨娘。”千月輕輕說。
李道一點點頭:“有勞了……”李道一輕輕歎氣,他輕輕歎氣,當年的豪氣已經蕩然無存了。
“已經看過大夫,吃了很多藥,不見好轉,不知怎麼回事?”芷嫣在一旁說。
“我看看。”千月看看古爾麗的臉色,然後又給她把脈。
“鬱結於心,我再給她開幾副新藥。”千月於是寫了藥房,囑咐芷嫣每天按時去大藥房抓藥。
芷嫣把千月送出門:“九兒,記得要常來。”
“姐姐放心,為了姨母的病,我會常來的。隻是心病需要心藥醫,姨母身上的毛病無大礙,主要是心病,記得要經常開導她,心情好了,藥效就快,身體自然很快就好了。”
“所以,我和爹一直瞞著她天佑的事,若果她知道天佑也出事了,那可真不得了了。”芷嫣和千月總有說不完的心底話。
回到夏府,千月把所聽所看的原原本本告知了亦軒。
“徒弟?”亦軒聽完千月的敘述,也不由自主提起了。
“有什麼不對嗎?”千月看亦軒沉思,問了一句。
“說不上來,但總覺得這人來曆不明,覺得……”亦軒沒有把話說完。
“我也一樣的感覺,覺得豹子不會那麼簡單的。”千月和亦軒悄悄在談論李家的事,他們試圖能找出一些破綻,幫助李家度過難關。
搜出的大煙從哪裏來?原來,這一切的操盤手就是獨眼和豹子。豹子一直和獨眼保持聯係,獨眼就身居在北平一個很不顯眼的僻靜小屋裏,目的是避人耳目。豹子每隔一段時間,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回來跟他彙報計劃的進展。
因為李道一的防範和細致入微,讓豹子無從下手。獨眼也為了力保計劃順利實施,為了把李家打垮讓它再無翻身之日,他也要豹子不著急,找準時機再出手。但令他們沒想到的事,朵娜的突然去世,令李家人陷入痛苦的深淵裏。李道一的反應讓豹子大為意外,痛失女兒竟讓李道一瞬間無比蒼老,他發現李道一最近已經無心再想別的事。於是,他及時把這個情況轉告了獨眼。他們覺得機會來了,趁著李家人分心分神的時候,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天佑竟然讓他暫時代管店鋪,一個更加邪惡的計劃又新鮮出爐了。
他們本來設局讓天佑出高價收購沉香,然後在真假沉香之間消耗李家財力。雖然這個計劃進行緩慢,但如果實施周密,先從天佑身上著手,一步步讓他落入圈套,也未曾不可。但風險也很大,一旦被李道一發現,就會前功盡棄。
但朵娜的意外幫助了他們,於是,李道一把參與計劃的幾個人召集在一起,策劃了這一出私藏大煙的戲。因為獨眼知道,如果此招順利,李家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他目的就是要李道一家破人亡。
獨眼混跡江湖那麼多年,三教九流的各式人物都認識。隻要有錢,弄區區的幾箱大煙不在話下。
因為天佑這些日子日子心煩急躁,因而店裏的事務全有豹子代理,可見他對豹子的信任。都說機不可失,獨眼和豹子抓緊時間嫁禍李家。夜裏豹子放了迷香,店夥計全都昏睡不醒。於是他從容不迫地把好幾箱大煙藏在了店裏的隱蔽處。把一切做好,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全,老全當然心靈神會。第二天,衙門就派兵卒老搜查,說是有人舉報,店裏私藏違禁品。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事情也就按著豹子和獨眼設想的一樣發展。店鋪封了,天佑被監禁了,李道一老了力不從心了,隻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媳婦兒,能整出什麼事?他們在坐等更好的結局,隻要把天佑辦成死罪,李家沒了基本就沒戲了。
但獨眼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天佑還有一對龍鳳胎,特別是他的兒子,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獨眼太明白這個道理,他必須要鏟草除根方才罷休。
他又和豹子密謀一番,豹子又帶著任務,繼續留在李家。以他的身手,弄走一個小孩不是難事。可他不敢輕易下手是因為他難以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