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瞪了我好幾天啊,我都說了沒事的。”
霡霂縮在白虎和銀狼中間,企圖用它們的毛給自己做個屏障,用來擋住魔王沒有生氣的眼睛,這種眼睛總是讓小龍想起死神。
“我記得你說過書岑有救的。”羽化還是這麼一句話,都讓霡霂聽得耳朵裏起老繭了。
“我是說過啊,可現在不行,龍淵閣有規矩,我不能出現在世間,而且龍淵閣也沒到離開星落峽的時間。你就等等唄,等到你傷勢複原了可以親自去找‘大角’,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
“你們這裏一個一個都是幾百歲的家夥,我哪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玩?你最好給我想個時間短的辦法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誠心?要不我死給你看?”羽化解下腰帶,纏到自己脖子上。
霡霂沒好氣地站起來,“走了走了,跟我去找點資料吧,搞不好能找到點有用的辦法。”
一龍一人兩隻猛獸走進了書架之山。霡霂領著他們東轉西轉,來到一麵書架前,“這是醫療類的,一共三千六百卷,找吧。”
羽化愣了好半晌,問:“麻煩請教一下,一般來說看完這些東西要多少時間?”
“如果隻是看的話,十年八年還是要的,要是深入研究,估計也就兩百來年吧,其實很短了。”
“你看我像是很長命的樣子?”
“不,如果你不配合治療,估計也就幾年好活了。”
“我跟你拚了!”
羽化一頭就撞了過去,然後很正常地被反震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霡霂笑道:“你都沒了武功,又沒有秘術,想拚命也得有資本啊。”
羽化悶悶地爬起來,“成,我先去看書岑,你等著,明天我還來找你。”
羽化一步三搖地走開了,霡霂的笑容也消失了,他雙手分別拍著白虎銀狼的腦袋,幽幽地說:“大白小白,他真的很可憐啊。”白虎銀狼感受到主人的不高興,嘴裏“嗚嗚”地低吼起來。
霡霂歎口氣,伸手一招,一本書離開書架飄到他的手裏,書的封麵上寫著四個字——《魅之神識》,這是一本關於魅族的意識活動的醫書。
羽化不知道霡霂正在翻閱關於修複精神的醫書,他走進貓行上座的房間,徑自坐到床邊。床上安靜地躺著銀發的姑娘,臉容嬌媚,柳眉輕挑,還是那般迷人,隻是她雙眼閉合,已經很久沒有睜開了。
“書岑......我來啦......”
姑娘沒有發出聲音,連呼吸都極其微弱,羽化默默地靠在她身邊,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他流不出眼淚了,隻是痛著,疼著。還能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滑稽,他被姑娘砸在身下,那麼滑稽,卻那麼親密,是否從那一天開始他們就注定了要糾結一輩子?
“我總是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們的關係,你又從來不怪我,是不是想我為你內疚一生一世?你真是狡猾啊......”
時間悄悄地走過,當一個蘋果掉進懷裏,羽化知道是治療的時間了。他抬頭看向門外,貓行上座衝他點了點頭。羽化低頭刮了姑娘的鼻尖,“我要是還活著,就過來看你,好好呆著,哪也別去啊。”
跟著貓行上座又來到治療室,羽化訥訥地問:“今天想怎麼折磨我?”
貓行上座笑道:“苦口良藥,挺過去不就好了?瞧你現在,至少能走能跑。”
羽化苦惱地搔頭發,“三個月啊,每天都拿我當白老鼠,我活到現在從來沒有接受過這麼多星辰秘術的攻擊啊,也沒吃過那麼古怪的藥物。”
“所以我說你是異類,我也沒有想到星魂使者的身體居然能強韌到這種地步,你能活下來已經讓龍淵閣的大夫們喜出望外了。”
“您這是誇我麼?我怎麼覺得越來越危險了?你們這裏的大夫有沒有營業許可啊?”
“放心吧,今天有好消息,你以為這三個月的試驗白做的麼?日輪他們已經製定了詳細係統的治療方案了。”
“這就好......什麼?以前都是在試驗?你們......你們......”
“都說了放心了,這一次絕對不會再罔顧人命了哈。”
“你這麼說我更害怕......”話沒說完,羽化就被貓行上座一袖子卷進了屋子裏去,等到他站穩,又迎上了那麼多和藹可親的笑容。羽化使勁咬牙,腳下磨蹭著朝後挪。
日輪招手笑道:“來了啊,嗯嗯,過來我看看氣色。”他揮手招出一束光線,輕易纏住了羽化的腰,又輕易地把羽化拉到了長台上。他端詳了一下,笑著問:“嗯,氣色不錯,好像每天都洗澡了,對了,洗澡的時候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