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幽藍的光閃現了。
羽化想著這大概那家夥最美麗的一次攻擊。
繼妖怪偷襲之後,書岑終於出現,“幻想之刃”在法比尼奧薄弱的後方狠狠刺入,再習慣性的一絞一拉。
法比尼奧沒有痛苦的吼聲,卻全身猛然一震,一圈黑色的光震蕩而出,一舉摧毀了妖怪的絲弦,更將書岑震得摔跌出去。妖怪和書岑幾乎是在地麵上滑行,直滑出數丈之外才堪堪停了下來,身體猶如被重錘擊中,渾身骨頭都在痛苦地呻吟。他們的身體在地麵上刻畫出深刻的痕跡,看著是那麼的淒慘。
法比尼奧佝僂了身體,一口血噴在腳下法陣上,瞬間沒入大地。
“許久不曾感受到如此的疼痛了,不得不說你們做的真好。”
他終於受傷了,這個神一般的人。
可他畢竟是個人。從默羽那奮死的攻擊中他已經受傷了,也許那並不重,接下來是羽化的攻擊,繼而是月夜的攻擊,他的傷勢隻是在穀玄之力下被強行震住,可那不代表他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傷勢。尤其是月夜的攻擊,那是襄武者的攻擊,遠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為此損耗近八成的元氣。
妖怪和書岑的攻擊,切實地將他重創。
可是在這個神的使者的反撲之下,妖怪和書岑同樣被一舉重創了。
至此在場之人,沒有誰還有力量發動攻擊。場麵忽然淒冷起來。沒有人說話了,有一個算一個都或站或坐地開始了調息,隻要有任何一人先一步恢複行動能力,都是最大的贏麵。
時間卻在此時變得吝嗇起來,緩慢地流動。
所以他的出現,便成為了最後的贏家,因為他沒有受傷,所以他的笑聲裏有說不出的痛快,爽朗之極。
“真是好久不見了,各位,遲來一步,恕罪恕罪!”
白衣黑發,豐姿俊朗,負手緩步,氣度瀟灑,這是一個讓人見一麵就無法忘記的男人,而他的身份更是讓無數人反複提起。黑道第一名門歸矣山堂的首領,這個身份沒有幾個人知道,但那白道第一人的名銜卻九州聞名,更何況他在不久之前曾領著一眾江湖人物攻擊天山,據說和天山大魔王的夫人絲結打成了平手,他的聲望至此達到了巔峰。
“糟糕了,來了個最黑暗的家夥!”羽化都不打算抵抗了,星辰碎片已在月夜手中,這時候清水顏的出現,徹底讓他失去了希望。
“又受傷了?”清水顏笑著走到了月夜的身邊,臉上的表情是毫無掩飾的關切,“讓我看看。”
月夜站著沒動,任由他牽了手把脈。
“穀玄?還好隻是閉了幾條經脈的血液流動。”清水顏輕輕皺了眉,勁力侵入月夜的身體,慢慢通往被封閉的經脈。
不多一會兒,月夜吐出一口黑血,力量恢複過來。她抬頭露出微笑,“星辰碎片拿到了,你的身體會好起來的。”
星辰碎片被拋上拋下,完全看不出清水顏有重視的意思,“為了這麼個東西,也值得你受傷麼?你出了事?我怎麼和兄弟們交代?”
“你要硬撐到什麼時候?”月夜不悅地蹙了眉頭,“自從天山以後,你的身體更加虛弱了,沒有星辰碎片驅散你體內的魔障,你還能活到幾時?難不成你要丟下兄弟們,丟下......”
清水顏輕輕一歎,“我何嚐願意丟下兄弟們,更丟不下你,隻是你受一次傷,我心裏就痛上一分,就算沒有魔障侵蝕我,我也要被你痛死的。”
兩人都刻意壓低了聲音,以他們的功力也不怕被人偷聽到談話的內容,可是隻看他們親昵的樣子,誰還猜不出他們是什麼關係?
“哼,禽獸。”羽化撇嘴。
默羽卻是偷偷臉紅了一紅,想著剛才被他抱了又抱,倒比清水顏和月夜親昵多了。
“既然是穀玄所傷,在場這些年輕人可是不會的,我和他們交過手。”清水顏手裏把玩著星辰碎片,聲音提高了少許,“那麼法比尼奧大人,就是你下的手了,你傷了月夜兒,我總不好袖手旁觀。”
法比尼奧緩緩轉身,身體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好在他臉上有光的麵具,倒是不怕被人看破傷勢的嚴重,“月夜姑娘不過是一時失去戰鬥力罷了,卻算不得受傷,不過既然是我動的手,我也不會厚顏否認。”
“嗯,敢作敢為是神之使者的氣度。”清水顏跨前了一步,卻被月夜伸手拉住了,“怎麼?要親自報仇?有我在呢,放心了。”
月夜搖搖頭,低聲道:“你的身體最好不要隨便使用,如今星辰碎片已經到手,就不要多生枝節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