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白和裂章雙係秘法？腦海裏剛閃過這個念頭，羽化的身體已經高高跳起。他的反應也是極快，卻仍感覺到右腳一疼，仿佛被劍割了一下。這一下足夠讓他失去短暫的平衡，另一股風也在此時撞了過來。
來不及發動魂器，羽化低喝一聲，雙掌齊拍。掌風撞上了亙白之風，迸發了打鐵一樣的聲音，轟然有力，震得附近的江湖人頭也疼了，紛紛後退離開是非之地。
羽化更是雙手發疼，雙掌仿佛打在銅牆鐵壁之上，更加確定了這個女子是兼修了亙白和裂章兩種星辰力的秘道家。身在半空作戰不力，羽化趁機倒翻出去，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雙腳穩穩踩在水麵上。這一手讓所有人驚訝，連那女子也不禁揚動了眉毛，輕輕點頭。
羽化心頭火發，就想衝過去跟她拚命，可是很理智地分析出後果的嚴重性......而那邊默羽還在微笑，仿佛也看出了自己的色厲內荏，不由得漲紅了麵孔訥訥低頭。然後羽化很無奈，河水清且漣漪，把個魔王的尷尬展現得纖毫畢現，
“你過來。“
羽化眨了眨眼睛，有心發泄一下不滿，於是在眾人的集體驚呼聲中一步一步踩著水麵朝跳板走去。默羽哪會不知道他的鬱悶，心裏暗笑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而鬼華，眼神裏多了幾分讚許。
船邊早有一個中年男子恭敬等候，“赫連閣恭迎鬼華姐姐。“
“赫連閣？“鬼華停步，有些詫異，”有些年頭沒見你了，身體怎麼樣了？還好麼？“
中年男子笑了笑，“難為鬼華姐姐還記得我，小閣的身體好多了，多謝姐姐當年的救治，隻是來不及報答姐姐。”
“報答？哼哼，報答？你哥哥已經報答過我了！“鬼華冷冷一笑，當年的痛苦忽然又流動在身體裏，”他怎麼不來見我？“
“大哥......還是請姐姐先上船吧。“赫連閣搖頭苦笑，上來攙扶著鬼華。
鬼華卻是發作不得，記得當年他是最喜歡跟在自己身邊的，和親弟弟沒有分別，這麼多年過去，他是成熟了，可是也多了悲苦藏在心裏說不出來。
大船開動了，辟水分波，朝著落霞山去了。
鬼華自從上船就一直站在船頭，感受著春風拂麵的涼意，默默想了當年也是在大江上邂逅了那人，風花雪月的一段過往，到底也像是流水無情，慢慢地變了味道。
赫連閣命人搬來幾案，擺置上糕點淡酒之後，走到她的身後。
“姐姐先吃點東西吧。“
鬼華心頭到底還是覺出了些溫暖，淡淡應道：“小閣還是那麼精細的人，還記得我這個姐姐喜歡吃桂花糕、桂花酒。“
赫連閣澀了聲音，有了哽咽之音，“姐姐實在不肯饒恕大哥，小閣就代了大哥讓姐姐懲罰吧。“
“和你本沒有關係的，我這次來也隻是順道處理一下舊賬而已，到了那時，小閣，你不要插手。”
赫連閣再無法說什麼了，這個女子的倔強他知道，自己大哥的作為他也知道，可是他更加知道不久之後的結果會讓他處在兩難之地。
赫連閣走開了，鬼華坐到幾案旁，有些猶豫地看著案上的桂花酒、桂花糕，淡淡的苦笑了，這個小弟，還是和從前一樣不溫不火，一點沒有變，可是他的大哥是否變了？可會內疚？可會後悔？酒入喉，泛起了一絲綿軟酸甜，糕入口，齒頰留香，都是往日的味道，可是她發覺吃下之後自己還是有澀澀的味道在身體裏轉來轉去。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邊的事情分散了，在另一邊船舷，那個小子趴在舷上嘔吐不止，默羽則像個侍女一樣默默遞過一條毛巾。鬼華笑了，原來默羽的心裏已經有了人了，小妮子總算是長大了。
羽化暈船的毛病其實是被魅靈女子相思月害的，當年隨她周遊宛州各地，路經鬼怒川時被激蕩澎湃的江水顛簸得半死不活，至此害了暈船病，現在一到船上就開始哇哇嘔吐。默羽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上船前他的臉色會那麼難看了。
“鬼華阿姨好像和赫連家認識......哇......是不是會幫著他們......哇......我們兩個到落霞山莊......搗亂......哇......她會不會攔著......我們......哇......”
默羽皺眉看著魔王，“閉嘴！”
“哇......”
鬼華在笑的時候也發生了一個疑問，這個小鬼真的是大俠燕雙飛的徒弟麼？怎麼會這麼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