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裏充斥著不安的味道,兩支五人小組分別挨著洞壁走著,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尺,而這三尺的距離,卻讓人覺得不該輕易消除。
羽化奇怪地看著百裏未平,他想不出為什麼百裏未平會答應跟這個小組合作。就在一個時辰之前,這支小組忽然現身,表現出一副盛意拳拳的樣子,可羽化知道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因為他們的眼睛並不純淨。
這五人,似乎在一直收斂體內的血腥殺氣,人人剽悍個個幹練,每人都背著一把細長的刀,那刀長兩尺,沒有護手,僅已布條纏繞刀柄,以書岑對武器的認識,這樣的武器非常便於近身肉搏,由此想來,這些人多半是做著黑道的生意。
書岑領頭走著,次之是杏仁,再次之是轉兒小璿,百裏未平第四,羽化殿後,這樣的行進安排是為了確保杏仁和百裏未平這兩個不懂武技的人的安全。四人都覺得不太自在,唯獨百裏未平笑得灑脫,不時地和那五人交談些家長裏短。
“嘯虎大哥可是坐傭兵生意的?”
“差不多吧,現在不怎麼太平,路護的工作倒是接得多些。”
“那也好,傭兵都是刀鋒上跳舞的人,做路護倒安全。”
“未平先生說笑了,都是刀頭上混飯吃的,安全不安全的顧不上了,這次來演武大會,也是想著能投軍吃口安穩飯。”
“這次殤陽演武大會第一次對民間開放,我聽說道上的朋友來了不少有名的,嘯虎大哥覺得有機會麼?”
“不過是生死較量而已。”
簡簡單單的交談,百裏未平已將需要的資料弄到了手。對於常年混跡於官商兩界的他來說,看人十拿九穩,這些孔武有力的漢子雖然裝出的是一副粗豪樣子,但言談舉止之間流露的陰狠卻被他洞悉無二。
轉過一個彎,嘯虎笑道:“就讓我們兄弟去開路吧,算是我們合作的賀禮了。”
他一招手,帶著四人衝了出去,前方是一片黑乎乎的沼澤,已困住了一組人,而一隻鐵皮鱷正快速靠近了他們。
那組人掙紮著退後,有一人慘被鱷魚咬斷手臂,慘叫著被沼澤吞沒。嘯虎在沼澤邊停下腳步,和四個兄弟低聲商議著什麼,時不時拿眼睛翻著那僥幸逃生的小組。這小組剩餘的四人戰戰兢兢靠著洞壁大口喘氣,臉色難看之極,顯然是嚇得不輕。
百裏未平站住了,壓低了聲音說:“且等等,我有話說。”
四人停了腳步時,百裏未平皺起了眉頭,“這些人不止是傭兵這麼簡單,傭兵是介於軍人和路護之間的一種身份,既有軍人的鐵血也有路護的疑心,可他們明顯不同,話來話外帶出的是漠視的感覺,他們可能是......”
“殺手麼?”書岑冷笑。
“書岑姑娘也察覺到了?”
書岑自傲地點頭,“我就是幹這一行的,就他們身上那種掩飾不佳的歹毒氣,在我眼裏跟小孩子一樣。真正的殺手得是我這樣的,漂亮、華麗、氣質佳。”
“......”四人沉默。
“如今應該怎麼做?未平你剛才幹什麼要答應跟他們合作的?”杏仁不解。
百裏未平略略沉吟一下,理順了思路,“這麼做是為了安他們的心。毋庸置疑他們肯定是打我們的主意,羽化和書岑的通緝令畢竟懸賞驚人,但他們剛才看到了我們的實力,也許認為我們不是可以偷襲得手的,現在接近我們大概就是想趁我們疲憊大意的時候下手。”
“要依著我的意思,一刀一個全宰了。”
書岑忍不住挑了眉毛,羽化自是知道她動了殺機,急忙扯了她,“你還是收斂點吧,我們兩邊合作,對我們的好處更大。你想想,一路過去有多少機關埋伏?有他們在至少可以擋住很多,隻要我們出工不出力,嘿嘿,讓他們忙去吧。”
書岑笑著捶他,“你這魔王是夠壞的。”
轉兒小璿歪頭問杏仁,“你們人族有句成語怎麼說來著,‘和他們謀皮’?”
杏仁翻翻白眼,“是‘與虎謀皮’!”
羽化嗤笑一下,“他們頂多算‘狗’。”
鐵皮鱷在嘯虎那五人聯手之下很快被收拾了,越過沼澤倒是花費了一番手腳。果然被百裏未平料中,這五人對待生命是漠視的,為了越過沼澤,他們將鐵皮鱷切做了七、八段,然後踩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