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就別想下來。”
陌琴麵色冷峻,一返平日的半個死人的樣子,眼神不善地盯著空中。在半空裏,一個青衫少年張牙舞爪地浮著,像個扯線的木偶。
書岑和轉兒小璿則在一邊繼續研究怎麼弄斷一根竹子,並沒有打算做點行俠仗義的事情。她們曾經試圖攻擊過陌琴,但發動了秘法的陌琴像是一座鋼鐵的城堡,她們根本攻擊不到,就被強悍的反震力給摔了出去。
“還不肯說?”陌琴冷眼看著羽化,嘴唇翕動極快地念出口訣。
羽化亂舞的手腳漸漸不能動了,四肢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空氣凝成了牆壁慢慢地擠壓過來,他奮力抵抗了一會還是放棄了。
“你幹嘛要知道啊?我師傅不讓我說出他的名字。”
“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師傅傷害了我!你不說他的名字也可以,你隻要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裏就行。”
哎?有內幕啊......書岑和轉兒小璿豎起了耳朵。
“你和我師傅有仇嗎?要真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你?”羽化大聲叫起來,四肢已被無形的空氣壓得動彈不得了。
陌琴揚起蒼白的臉,聲色俱厲,“要不是你師傅,我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沒人管?這麼多年了,我都找不到他,現在沒人給我做飯,沒人給我洗衣服,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他竟然一聲不響就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苦等了這麼多年!”
哎,真的是大內幕啊,可是怎麼聽著怪怪的?書岑和轉兒小璿聽得更加認真了。
羽化更是一頭霧水,“我師傅以前是給你打雜的嗎?”
“他是我......”陌琴說到這裏忽然紅暈上臉,竟好像有點害羞,兀自強聲大叫,“不關你事,你快告訴我他在哪?”
羽化到底是沒有傻到家,瞧見女人這個樣子,心裏猜出了五、六分緣故,也就放下心來,“告訴你也沒有什麼,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才好。”
“快說!”
“不能告訴我師傅說是我告訴你的,就算他知道是我告訴你的,也不能說是我主動告訴你的,就算他知道是我主動告訴你的,也不能說是我在受威脅的情況下主動告訴你的,就算他知道是我在受威脅的情況下主動告訴你的,也不能說是我沒有經過殊死的反抗就很情願地告訴你的,就算......哎,你的臉色怎麼青了?”
其實不隻是陌琴臉色發青,一邊偷聽的書岑和轉兒小璿同樣臉色難看,這一番繞口令似的說辭簡直比最有名的歌行者說得還要快,偏偏吐詞還異常清楚,可就是太過煩人了。幸好羽化終於還是說出了家鄉的地址來,才平息了陌琴漸漸高漲的怒氣。
“噗通”一下,羽化摔落下來,也是陌琴有心教訓他,羽化想平安著地的願望落空了,又不敢再去抗辯,隻得忍了痛跑到書岑那邊去。
陌琴也不廢話,轉身就走,取的方向是下山的那邊。
羽化卻想不到她這麼痛快,可還是問了一聲,“你現在就去找他嗎?”
“不知道!”陌琴停下了腳步,回手拋回了他的魂器,“這兩件魂器你要好好使用,別丟了你師傅的顏麵,他很重麵子的。”說完微微歎了口氣,“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還能見到木蓮和厚土,真的很謝謝你。”
這次她是真的走了,她的身影漸漸沒入林蔭,有點淒然的味道,風裏飄回她最後的叮嚀,“你能折斷竹子,便是一個合格的中級武道家了。”
羽化傻傻地楞了一會兒,短短三日的相處,這個古怪的女人教導他關於魂器的理論是非常周詳的,與相思月傳授的魂器本源不同,她所說的是關於使用魂器的具體細節,這無疑是對羽化的最好幫助。
“這個女人話裏有刺啊,我都是高級武道家了也沒弄斷竹子,她是罵我不合格呀。”書岑憤憤地衝著陌琴的背影揮舞幻想之刃。
“咚咚咚咚”,急速地敲擊聲忽然密集響起,羽化和書岑嚇了一跳,隻見河絡少女正在咬牙切齒地拚命砸竹子,一副要吃人的架勢,她的頭上,一片片竹葉被震落下來,可是竹子一點沒有壞。
“你幹嘛呢?打鐵?”書岑笑著問。
轉兒小璿收了錘子喘口氣,“那女人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得趕快弄斷這竹子,成為一個合格的中級武道家。”
羽化走到一根竹子旁邊,左手按了上去,“硬碰硬沒有什麼用,殺敵三千自傷八百,得不償失,要用巧勁。好好看著。”左手用力,竹子便歪了一些,卻是沒有斷折的樣子,“就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