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的了是嗎?”我內心還在期待什麼呢?
“嗯。”他看著我,道:“終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能辜負了婧萱。”
“可她已經死了!”我道:“你守著一個死去的人,有什麼意義?”
“她永遠活在我心裏,那些事情,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
我想問他,如果沒有於婧萱,是不是他便不會如此。可是,沒有如果,於婧萱是存在的,她用死來換取趙言的心,也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我,我……要回南疆了。”
我期待著他的挽留,然而沒有。他隻是平淡道:“也好,一路小心。”
多麼客氣而疏離的話。我看著他的眉眼,他的淡漠,心就像被針紮過一樣。
那麼再見了,趙言。
我並未有寒暄的話語,如果再在這裏,我怕我自己會瘋掉。
姑蘇城外,幾分驕陽。美人遊子,處處悲歌。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感情,並非兩情相悅就可以在一起。我天真的以為,我喜歡趙言,他心裏有我,我們便可以舉案齊眉,相濡以沫。以前聽老人說那些****纏綿三生的故事,總覺過程與結局太過於複雜,憑添了太多惆悵與遺憾。我所認為的感情,愛便愛,不愛便不愛,如此簡單,而已。隻是我沒有想到,情之一字,最令人無法捉摸,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偌大的姑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第一次感覺身處姑蘇之中,心卻在人群之外。我知道自己該回南疆,然而心卻像被刀子剜下去一塊一樣,深深的疼。
騎著馬幽幽蕩蕩走到了南疆邊界,一塊石碑上寫著:無名地。
無名地與南疆和中原接壤,因為南疆與中原素來交好,為了避免邊境人民因風俗習慣的矛盾和土地財貨的爭奪,所以中原與南疆約定在兩國之間留下一塊無名地,不屬於任何一國,不接受任何一國的管轄。
越過這塊無名地便到達南疆了,我本應該策馬揚鞭,然而卻鬼使神差般的回了頭。中原啊,這裏不是我的故鄉,卻有我的眷戀。我第一次嚐到心動的滋味,第一次為一個男人穿上心愛的紅衣,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還有這麼美好這麼折磨人的感情。然而,落日黃昏,此非我國,更無我家。
回頭在望最後一眼中原,再不該有絲毫牽絆,舉起馬鞭,我再不回頭。
行至無名地,隻聽馬兒一聲驚呼,竟然停了下來。
動物的嗅覺要比人靈敏的多,莫不是前方有什麼恐怖的東西阻擋了我的去路,我小心翼翼的下馬,探尋前方。
忽然有無數個黑衣人從天而降,將我團團包圍。
我內心詫異,無名地向來不受任何地方管束,在這裏出了什麼事,自然也不受任何一國的管轄。
那麼,這會是誰的人呢?
兩個哥哥,還是……於婧萱?
如果是於婧萱的人馬,為何在中原不動手,偏要靠近南疆,屬於我的國土在下手,這不是自討沒趣麼?
如果是兩個哥哥其中一個……這決不可能,憑我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在他們還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沒有人會蠢到引火燒身。
我握緊手中的劍靜靜的等待,他們卻按兵不動,沒有任何要殺我的意思,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出現。
忽然,從黑衣人身後緩緩走出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那女子眉目如水,體態風流。
“葉靜姝,”我冷笑道:“我便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隻是我想不明白,你為何不在你的地盤動手?”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疑問,道:“少廢話,把寒冰玉石交出來!”
“你什麼時候這麼沒有耐心了?”想起我初見葉靜姝時她的穩重,笑道:“哦,我知道了,寒冰玉石是你替別人要的吧,你的債主對你不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