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跟人家說清楚唄,說清楚就沒事了。”楊喜兒隨意地應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隻是這茶的味道……已經有些澀了。
雨,越下越大,順著狂風飄進窗來,隻是這對男女一站一坐,凝視著雨勢,不為所動,竟是看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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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過後,豔陽高照,瑪因山上百花齊放,香飄千裏。
楊喜兒讓柳言摘了許多鮮花放置在房間裏,每日與花共眠,竟是不舍得起了。
由於她修煉的功法特殊,早早就吩咐過兩個小丫頭,如果不是她特別交待,一率不準隨意叫她起床,於是,柳言忠心耿耿地守在房門前,連一隻蒼蠅都不肯放過。
楊喜兒這一睡,就是五天五夜,睡得那個沉,連身都不翻一個。
若不是柳言在外聽得她呼吸綿長,又有大王前來察看,叮囑不要吵了小姐,怕她不早就撞門進去“救人”了。
睡足之後,楊喜兒隻覺神清氣爽,先前的鬱悶不翼而飛,渾身上下力量充盈得象要爆炸,心血澎湃中,竟跳上屋頂,引頸長嘯,久久不歇。
未幾,府中人影綽綽,看那騰挪奔跑的方向,正是衝著聽濤院而來。
人沒到,聲先至,雲衝遠遠地就在吼:“哪個王八蛋敢來欺負我外甥,看老子不活撕了他!”
衝到院門,卻見自家外甥笑得不見眉眼,小嘴兒翹得沒了邊,不由愣了。
“喜兒,你幹嘛跑房頂上去了,也不怕風大閃了腰。”
“嘻嘻,上麵風景好哇,舅舅也來看看?”楊喜兒背著雙手,迎風而立,如絲般的長發飄飄欲飛,頗有幾分仙氣。
“好!舅舅來陪你看風景。”
說完,雲衝真的縱身躍上房頂,與外甥肩並著肩,眼神卻落在身側,隻瞄得一瞄,便高興得不能自已,“喜兒,幾日不見,你功力見漲啊!”
楊喜兒嘻嘻一笑,正要訴說這幾天睡功的成就,便聽到下方傳來幾句不滿:“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睡醒了還亂折騰,想當米蟲也要當得安分點的好。”
雲衝一聽,臉就黑了下來,一抖身上的紅馬甲,叫道:“大哥是啥意思,就興你房裏能養一窩蠢豬,還不許我家喜兒安生幾天啊?誰是米蟲誰能掙錢,自己心裏都有數,少在這邊吱歪!”
雲風——楊喜兒的大舅舅,身高2米,壯得象頭熊,走起路來全身肥肉都在顫抖,偏偏生了一對大牛眼,衝天鼻,仰著頭時,楊喜兒感覺自己象在跟豬說話。
看著這平日裏威風八麵的大舅,想著雲衝剛剛說的一窩蠢豬,楊喜兒樂了,跟雲衝擠眉弄眼,悄悄說道:“您的比喻太貼切了,真的好象豬哦。”
雲風再不濟,也是龍族十大勇士之一。咳咳,雖然是排在第十名,是個吊車尾,但實力擺在那裏,楊喜兒說話再小聲,仍然被他聽了去,當下氣得老臉通紅,兩撇胡子吹得象要飛到天上去。
“反了反了!一個毛丫頭也敢忤逆犯上,你們三房就是這樣教孩子的麼?我說這院裏怎麼都是出的短命鬼,原來是遭老天報應的!”
雲衝怒極,遙指著雲風的手都在顫抖,“雲風!小心你的嘴巴!再要胡言亂語,休怪老三我刀劍無眼!”
楊喜兒俏臉含霜,歪著頭問雲衝,“他在說我外婆和我爹娘麼?”
“喜兒別聽他胡說八道,有些人天生缺心眼,不懂得兄友弟恭、手足親情。”雲衝臉色很難看,低垂的眼睫急速的眨動著,借以掩蓋他難過的心情。
“哼!一個蹩腳的吊車尾勇士,有什麼資格談論我的爹娘!”
楊喜兒嗖地跳下屋頂,鑽進房裏,再出來時,手中握著常年不離身的寶劍。
她走出大門,直指雲風的鼻尖,高聲喝道:“我,楊喜兒,要挑戰你的勇士之位!接招吧!”
這一聲挑戰,如雷霆落凡,在整座龍王府上空久久回響。
府裏所有人醒著的能走的人心頭劇震,然後呼啦一下,不約而同拋開手中的活計,拔腿就往演武場跑。
新小姐要挑戰大爺?龍王府好久沒有這樣的熱鬧看了,趕快搬板凳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