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獸仍然在對峙著,冷寒不明白,這老者的修為雖然他不是很清楚,既然稱呼他為“三爺”,至少是爺爺輩的,實力也和那個凶神惡煞的爺爺差不離,如今不遠處的“獊牛”已經家貓似的蜷伏在一邊,他為什麼還不動手收拾了它?難道是苦於沒有抓捕工具?
一分鍾、兩分鍾……十分鍾過去了,仍舊沒有動靜,如今冷寒抓著樹幹的手掌已經浸出了汗。離戰場僅僅五十米,眼前沒有遮擋的樹木,可以說,冷寒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以便好好的欣賞這場“獵獸之鬥”,卻不想這般掃興,三爺不發動攻勢也就算了,那隻“獊牛”難道也不知道趁機逃竄麼?想起了廣場上那隻妖獸的悲慘遭遇,冷寒竟然難得的發起了善心,他竟然開始同情起來這隻“獊牛”。
可就在這個時候,冷寒突然聽到那“獊牛”猝然一聲大叫,吼聲淒慘無比,像是身體上某個最疼的部位被利刃狠紮了一下,本來前一秒這個可憐的巨獸還被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包裹,何以能吼的這般淒厲呢?冷寒慌忙繃緊神經,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禁驚呆了……
“獊牛”龐大的身體正癱在地上抽搐著呢,而三根在月光下閃爍著燦亮的金屬光澤如圓石條一般的東西隨意的擺在它身體的不遠處,冷寒隱約還能在“獊牛”的後背上,看到三個流著血水的血窟窿,顯然,那三根奇異的“圓石條”,就是從這裏被抽出的,可奇怪的是,冷寒並沒有看到三爺在這個“獊牛”身上哪怕動一根手指頭,可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事實上,冷寒來到這個世界也不過數日,況且還有幾日是在修煉中度過的,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能理清那幾個錯綜複雜的長輩關係都不錯了,其他的知道的還真不多,僅僅依靠連冷寒的可憐殘識就能看清這個世界,顯然是不可能的。
方才,連增武以聖品靈巫的修為,在“獊牛”的四周織了一個“巫網”,這是七級以下的妖獸都無法抗爭的,所以說,這隻四級的“獊牛”遇到了一個靈巫,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而連增武當然可以在它的身上予取予求,連增武除了把這隻“獊牛”帶回去供那幾個下門子弟練習槍法,他還在尋找一種東西,並且一直都在尋找……
“哎,又不是……”先前一動未動的連增武終於動了,眼神掠過那三根“圓石條”,難以抑製的失望由心底發出,接著他又抬頭望了望連雲村的方向,他心裏正在想著回去該怎麼向那個老頭子交差……
愣神了片刻,轉眼又看向躺在地上已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獊牛”,連增武大步上前,大手一把抓住了“獊牛”的脖子,猛地起身一甩,那四米多長,大約一千斤的獊牛身體,竟然被他直接扛在肩膀之上,這一係列的動作,隻讓冷寒看的下巴都要掉了,接下來還沒完,這個老頭扛著如此的龐然大物,幾乎是跳躍著離開了現場,留下冷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回味方才的那一幕真的不是幻覺?
……
一會兒,扛著妖獸的連增武落在了一個院落門前,唰的一聲,把龐大的獊牛扔了下來,稍整了下衣衫,鑽進了院子裏。
“怎麼,又失敗了?”連星河的身形融於後院的月華之中。
“嗯!”連增武小心翼翼的輕聲答道。
連星河無異是連雲世家最有威望的主兒,有威望的人,脾氣都火大。在那群整日被訓的服服帖帖的下門子弟眼裏,連增武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火暴,可是在連星河的麵前,屁都不是。
“二叔,那小子怎麼變了?”連增武口中所說的人物,已經不言而喻,兩次都躲在暗處的小子,若不是之前老頭子有安排,他早把他揪出來了。
“偶?有變化固然是好的,隻是怎麼個變法呢?”連星河道。
“其一,比起以前低調了不少,其二,幹什麼事老是貓在暗處,這其三,他雖然靈力被廢了,可卻被另一種奇怪的力量取而代之,這種力量可不簡單啊,其四……”
“夠啦!”連星河揮手製止了連增武繼續說下去,“還用你提醒?你以為二叔是聾子還是瞎子?
“嘿嘿。”連增武如此的一個笑容,典型的為老不尊,可是在連星河的麵前發出,卻又有一些必然。
“聽好,凡事一句話,不管這小子怎麼變,隻要他不傻到賣了自己的祖宗,我以前交待你的事情都不得改變。明日他就會去尋你,你可要給我盯緊嘍,我可不想他老子身上發生的事情,在他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