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持續了兩個時辰,大殿被燒毀了大半,幾本要重新翻蓋了。
潘妃也派了身邊的康公公協助魏掌印來處理這件事。
李嫣趁此機會在腦海中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和楊劉兩人所有可能說的話,都認真思考了一遍,也想好了對策。所以,她看起來十分沉穩。
這個樣子落在魏掌印眼中,就變成了問心無愧,所以無所畏懼。
大家找了一個好一點兒的宮殿,開始審問三人。
楊錦程說:“公公,昨天劉曉瓊排的班是我為第一個,李岩是第二個,劉曉瓊是第三個。我跟李岩交接的時候,突然就被人打暈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被一陣煙嗆醒時,發現大殿已經著火了。而且劉曉瓊就在身邊,奴才就把他也帶出來了。”
劉曉瓊也說:“啟稟公公,楊掌司說的完全屬實,小人來接班的時候,也跟楊掌司一樣,腦袋一痛,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而當時李岩正在小人旁邊。”
劉曉瓊恨恨地看著李嫣,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狠角色。
李嫣淡然地笑笑說:“楊掌司和劉曉瓊從來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兩個人好得似親兄弟,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兩個人的供詞不足為信。小人自從來到惜薪司,楊掌司便不知為何總找小人麻煩,前段時間還讓一個人陷害小人,而那個人至今還在漿家房,當時很多人都在場。”
李嫣說著看向那天在場的那些人,那些人都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李嫣繼續說:“而且,平時楊掌司也總是打壓小人,從前跟我們住在一起的人都能證明。”
康公公便詢問這些人。
有的人不知是怕得罪楊掌司還是害怕得罪羅監丞,都躲躲閃閃不肯直言以對。
但是這個樣子,已經間接地表明李嫣所言非虛。
楊錦程和劉曉瓊臉色灰白,沒想到前段時間對李嫣的打壓,反倒成了李嫣脫罪的證明。
楊錦程氣得失去理智指著李嫣大罵:“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早知道我該早點兒弄死你!”
劉曉瓊一聽楊錦程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果然,魏掌印說:“既然如此,看來楊劉二人是有意陷害李岩了,隻是你們為何要放火燒殿?”
劉曉瓊連忙喊冤:“冤枉啊!大人,小人沒有故意燒毀宮殿啊,就是借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
李嫣忙打斷劉曉瓊,不能給他“狡辯”的機會。
“魏公公、康公公,小人想兩人本意也不是想要燒毀宮殿。小人一個無名小卒,也不可能勞動兩位冒著燒毀宮殿的罪責來陷害小人。畢竟這可是死罪。小人猜想可能兩個人隻是在看火盆的時候,偷懶睡著了,結果火星不小心點燃了宮殿,等兩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魏公公對康公公說:“的確曾有此先例。”
康公公點點頭,說道:“確實,我也知道,所以才安排人看火盆,就是防走水,結果還是因為你們兩個的憊懶,導致宮裏損失一座宮殿,來人,把他們壓入天牢,待咱家回稟聖上和太後之後,再行定奪。”
“喏!”
“喏!”
劉曉瓊和楊錦程被人直接拖走了,楊錦程更是大喊:“李岩,你不得好死——”
李嫣心中冷笑,麵上依然恭敬地對康公公和魏公公作了一個揖,說:“多謝兩位公公明鑒,還小人一個清白。”
魏公公看著李嫣沒有說什麼,康公公說:“所有人都辛苦了一夜,都回去吧,叫人來把宮殿打掃幹淨吧。”
魏公公對康公公說:“咱家這就派人去辦。”
“咱家這就回去複命了。”
“公公慢走。”
雖然魏公公品級跟康公公一樣,但是康公公是太後跟前的人,所以魏公公對康公公態度很恭敬。
康公公走後,魏掌印對李嫣說:“你得罪兩人了嗎?為什麼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攀咬你?”
李嫣苦笑說:“回公公,小人也很想知道。其實我們是一同進宮的,當初還一同在司禮監薑掌司和錢掌司手底訓練。小人也很好奇他們為何如此不喜小人。小人希望能有機會去天牢看看他們兩個,為他們送行,順便也問問答案。”
魏公公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嫣,半晌,點頭道:“好,等聖上和太後禦令下來,你再過去看吧,到時隻要來我這裏拿個手諭便可。”
“多謝魏公公,小人對魏公公公正賢明感激不盡。”
“好了,你下去吧。”
“喏!”
李嫣第一次害人,但是她不後悔,因為不是他們死,就是她死。本來上次的陷害之後,她也沒打算把他們怎麼樣,可惜,他們千不該萬不該,還來招惹她,而且如果不是她機靈,她現在不是燒傷就是毀容。到時別說查出害爺爺的凶手,她想呆在宮裏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