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東子進來問我是否傳膳,我並沒有覺得餓,就示意他不用準備晚膳。小東子正準備去通知禦膳房,就聽見一道尖銳的聲音刺破長空:“皇上駕到。”我站起來走到門口行禮:“嬪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嗯”景軒淡淡應了聲,扶了我起來:“都說了不必行禮,怎麼還這樣。”我笑著一邊走向殿內一邊說到:“那裏就這麼金貴了,再說這是嬪妾本就應該做的,不能壞了規律。”景軒拉我坐在塌上:“我知道,你一向是懂規矩的。”
我嘴邊還是掛著笑,從霖月手裏接過茶放在景軒手邊:“先喝口茶,暖暖身子,本來不準備傳膳的,不過皇上既然來了,小東子,吩咐禦膳房吧!”“是小主。”小東子退了出去。“我聽說,你下午宣了太醫,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我走到另一旁坐下:“是宣了太醫,到底是第一胎,害喜有些嚴重罷了。”景軒放在茶盞邊的手攥了攥:“落雨為何瞞著我?”“景軒既然知道了又為什麼要問我?”我盯著他的眼睛,絲毫不退讓。
兩目相接,一瞬間電光火石,可還是景軒先敗了:“我……我隻是擔心你。”我原本凜冽的眼神也變得溫柔:“我知道,所以我沒說,也沒動他們不是嗎?”景軒點點頭:“此事,你可有想法?”我搖頭:“我進宮不久,懷孕之事又沒有人知道,看來這個人一定是有先見之明,在我剛進宮的時候就部署了。”“嗯,我也這麼覺得,看來此事要好好查了。”我歎了口氣:“難,我。b午看了太醫院各宮取藥的記錄,並沒有紅花,想必這人是從宮外帶進來的。”景軒眉頭緊皺,我走到他跟前:“好了,別想了,前朝那麼忙,後宮的事你就別再操心了。”景軒站起來摟住我:“落雨,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怎麼能看著他被害。”我麵向他,抬頭望著他:“交給我,我會保護好他的。”景軒點了點頭。等到晚膳上好後,我們用了膳,以後就坐在塌上,我繡著手帕,景軒在看書。
猛然間,我像是想到了什麼:“景軒?”“嗯,怎麼了?”景軒抬起眼簾。我放下手中的帕子:“我突然想到,那個人並不是知道我有孕,也不知道我一進宮就會受寵,所以,她不可能隻盯著我,很有可能除了她之外的人體內都有紅花。”“啪”景軒把書丟到桌上:“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
我走過去:“此事要從長計議,不能打草驚蛇。”景軒顯然認同我的說法,點點頭,叫了人進來更衣,我也讓人準備水替他沐浴。沐浴過後躺到床上,鼻尖飄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我有一點疑惑,我我素來是不愛用香的,宮裏也隻有幾株梅花,可這明顯不是梅花的香味。景軒見我還沒睡著:“怎麼了嗎?”我閉了眼:“景軒,你經常用香嗎?”“嗯,我用的,不過是龍涎香。”景軒替我掖了掖被角:“你可是不喜歡,呀,是我忘了,你說過不喜歡的,那我以後不用了。”我睜開眼看著他:“你是君王,就應該用這香,可你身上現在並不是龍涎香。”景軒沉默了一會兒:“這香是琉璃香,皇後特意為我製作的,我沐浴後都是用的這個香,皇後臨死前還囑咐我讓我一直用此香,就仿佛她還在我身邊。”我心裏覺得不對:“那你宿在皇後那裏可還用此香?”景軒搖頭:“琉璃陪著我,哪裏還要此香。”我下了床,跪在地上,寒意滲進了膝蓋:“皇上,嬪妾知道這是大不敬之罪,可嬪妾還是鬥膽,請太醫檢驗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