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來得及接駕,景軒就走了進來,身上冒著騰騰白氣。一旁的丫鬟上前替他脫過披風,我也上前握住他的手:“怎麼這麼涼,天氣冷就不要再過來了,別再得了風寒。”景軒拉我坐下:“你身子不好,又剛有孕,我不來不放心。”我隻是笑,不接話,招手讓書柔把早已備下的枸杞紅棗羹端了上來。景軒也是冷的怕了,不管燙不燙,端起來就吃。我在一旁等著他吃完,一時間隻聽得見窗外的呼呼風聲。
景軒放下碗,屏蔽左右後麵向我說:“落雨,皇後斃了,你認為宮中誰更適合代理後宮?”我一邊把碗收進托盤一邊說:“祺嬪娘娘資質夠,又有一定的經驗,自然是上上之選,舒貴人曾在王府也協助過皇後,自然也是上選,隻是這位分,怕是不夠震懾眾人。”景軒點頭:“我也是這樣想,隻是這舒貴人幾個月前才被降了位分,最近升遷不宜,其實……”“不要折了孩子的福分。”景軒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孩子已經有近三個月了吧!隻要過了三個月就沒事了。”我還是覺得不妥,坐下來說到:“我進宮才不到三個月,連升兩級怕是又要被人上奏折了。”“無妨,等你過了三個月我就宣布你有喜,大臣們自然是不會有異議的。”我轉移了話題:“雪災的事,可有什麼法子?”“說到這,我也該走了,你父親和丞相也該到了,我先走了。”我起身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披風,替他係上,目送他離去。
不管景軒用什麼理由,我始終覺得不妥,一時間心煩氣躁,隻覺得身子不爽,也就早早睡下了。
過了些時日,天氣稍稍好轉,我便邀了祺嬪和劉答應一同遊園,祺嬪是個直性子,一直埋怨天氣太冷,也是實話,雖然出了太陽,到底是一月,冷風還是往人的骨子裏鑽。雖然皇後已經下葬近一月,可宮裏還是死氣沉沉,平日裏多嘴的丫鬟也是不多言語。
禦花園到處都是盛開的梅花,把園子也映襯的極美,我提議去一旁的暖殿裏麵休息一下,祺嬪二話不說就朝裏麵走去。我走到劉答應身邊:“妹妹身子可有好轉?”劉答應的眼睛盯著地上的鵝卵石:“多謝文姐姐和祺嬪姐姐關懷,我的身子已經好多了。”我點點頭,和她一同進了暖殿,書柔和霖月則一左一右跟在我身後,生怕我在摔倒。
剛進殿,一股暖意撲麵而來,我拉著劉答應坐下,又喝了口熱茶,這才覺得身子舒暢了許多。“都怪文妹妹,這麼冷的天,真是……”“祺姐姐,文姐姐也是好意,畢竟整日在屋子裏對身子也不好啊!”祺嬪別扭的說到:“我就是說一下,倒是你,我哪是這個意思啊,反而讓人覺得是我不對了”我看著兩人都不自在,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可嘔氣的,要是照你們這麼說,豈不都是我的錯了。”祺嬪和劉答應聽了這話,才不再各自別扭,又聊了起來。
過了半晌,到了午膳時間,我們也各自回了宮,回宮路上看著書柔兩人謹慎的樣子,我也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能盡量早點回宮讓她們不再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