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紗帳暖,春光旖旎。文瑞做了一個香豔非常的夢,先是溫柔纏綿的仙兒,接著是豪放如火的霓裳,然後是活潑可愛的龍兒,接下來又變成了美豔入骨黛麗絲、小昭姐妹,甚至還有那刁蠻任性的虛夜月都出現了。最後還拿著一方染了梅花鮮紅點點的手帕對著自己淺笑。
清晨,文瑞習慣性醒來,輕輕呻吟一聲,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頭顱。手指間仿佛還留有夢中女子的體香,文瑞仔細看了一下床鋪,沒有什麼異樣,自己外套搭在床頭,內衣褲卻依然還在。自嘲地笑了笑,這才出門不久,就已經開始想女人了嗎?想想家中嬌妻美妾,溫柔鄉是英雄塚。
聽到屋內的聲音,小昭敲門進來,放下手中的銅盆,笑道:“公子這便起來了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文瑞客氣道:“不敢勞小昭姑娘伺候,我自己來就行了。”
小昭笑道:“公子不必客氣,教主特意吩咐小昭來公子門前候著,說是等公子醒來請去前廳用飯。”說著上前便幫文瑞穿戴。
文瑞閉目站立,伸開雙手任由小昭打理,聞著小昭身上的幽幽體香,不由得想起那香豔的夢境,好似裏麵就有小昭?不由得麵上帶著一絲邪笑。
“公子,公子?”小昭喊道,“請梳洗一下吧。”
文瑞被喊醒過來,不由得臉上一紅,不好意思道:“有勞小昭姑娘了。”
在小昭服侍下文瑞洗漱完畢,紮了發束,往前廳而去。到得前廳,發現陽頂天等人早已等候在哪裏,文瑞連忙抱拳道:“讓各位久等,實在抱歉!”
陽頂天哈哈笑道:“無妨,文兄弟不用這麼客氣。昨天兄弟你可是神勇啊,以一敵七,把我們幾個都給灌醉了。哈哈!”
文瑞仔細一看,果然,除了陽頂天麵色尚好之外,其餘六人皆都有些蒼白無力,顯然昨晚大醉折騰的不輕。文瑞得意一笑,隻酒量來說,文瑞還是頗為自得,現實中自己的酒量可是公斤級的,還是高度白酒。
早飯很簡單,卻很精致,幾碟小菜,一些糕點,然後小昭呈來一碗熱乎的小米粥。文瑞細嚼慢咽,那邊陽頂天早已呼嚕嚕地吃完。摸一把嘴巴,陽頂天就那樣看著文瑞細細吃完。然後嘖嘖有聲:“文兄弟吃飯可真好看,到底是同進士出身,像文化人,比我這粗人強多了。”
文瑞苦笑一下,得,昨晚盜用了古大師一句話就成文化人了,這李隆基賜的同進士出身也不是我願意的呀。無奈地接過了掉找遞過的手帕擦了嘴,文瑞起身告辭道:“陽大哥,兄弟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了。”
陽頂天聞言遺憾道:“本想多留兄弟在我教住幾天,既然你有事在身,我就不強留了。我便送送你吧。”
都是酒是增進感情的良藥,經過一晚的醉飲,陽頂天等人都感覺與文瑞距離拉近了不少。真性情!真漢子!值得結交。眾人一直將文瑞送到山腳,才在文瑞推辭下止步,看著文瑞打馬而去。自始至終也沒有再提代為向鬼王府說項的事,陽頂天和文瑞都懂得,男人之間,一句話說一遍就夠了,自然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說多了反而顯得不信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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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山南東道,襄州,郭府。
這個年郭家老爺子郭嘯天過得不好,很不好。兒子郭靖被文瑞殺了,孫女郭芙武功被文瑞廢了,準備招贅的女婿楊過也慘死文家莊。文瑞、文瑞,每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郭嘯天就氣得直哆嗦,恨不得生啖其肉。現在後宅女眷整天圍著失魂落魄的芙兒愁雲慘淡,才十歲的郭襄竟然也早熟般唉聲歎氣,郭府似乎敗像以顯、頹廢已定。
本來郭府如日中天,郭嘯天還想著多給兒子張羅幾房妾室,以期能夠給自己生個孫子,好讓郭府開枝散葉,人丁興旺起來。但是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兒子竟然就這樣沒了,如何能不讓他悲痛欲絕?
更可怕的是,這些年為了結交官場,本身並沒有多少產業的郭府背地裏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郭嘯天是一清二楚的。郭府一直興盛還好,但若頹勢一現,不知道會有多少仇家尋上門來。在這種深深的憂慮之下,年前的時候郭嘯天終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用家傳的溫候戟法,換得了兵馬大元帥薛剛二百親隨和為自己掃平文家莊的條件。
薛剛的二百親隨皆都是軍中的虎齎之士,都是經過常年戰爭洗禮,在對突厥、黑水靺鞨的戰役中層層選拔出來的。單打獨鬥或許不是江湖高手的對手,但是一旦眾人合擊,那將會所向披靡。至於文家莊,薛剛答應隻要等劍神燕十三仙去,必會想法率軍將其踏平。
郭嘯天老謀深算,也知道要殺死已經進境天道的文瑞很難,何況加上劍神燕十三!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一定要懂得隱忍。等燕十三死了,要殺文瑞就要簡單的多,麵對數萬大軍任你武功再高也隻有引頸屠戮的份,文瑞會扔下文家莊眾多妻兒老小不顧,獨自逃跑嗎?郭嘯天相信他不會。因為文瑞是英雄,是的,無論對他有多麼地仇恨,郭嘯天也不得不承認文瑞是個英雄。而英雄和梟雄最大的區別就是英雄不會丟下妻兒老小獨自苟活,但梟雄不一樣,隻要保的性命,一切都可以重來!當斷則斷不斷自亂,就像郭嘯天的父親,郭盛當年就是果斷突圍,才能保的性命,才有如今的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