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洛伊收回視線，垂眸。
她等著江臥開口，等來的卻讓她意外——
江臥攀上她的胳膊，將她用力一拉，拽進屋裏，順便抬腳一踢，將3號休息室的房門關上了。
“哦？”顧洛伊緩慢地閉眼，等待眼睛不那麼濕潤後，睜開眼抬了抬眉，語速很慢，“想對我做什麼？”
江臥用力把顧洛伊推到一邊，按到牆上，意料之外的，顧洛伊沒有用力、沒有反抗、也沒有掙紮，隻是順著她，靜靜地靠在牆上。
她如碧波般的眼，悄然地流露出些不平靜，如層層漣漪，在她眼底蕩漾開來。
江臥與她對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直直地跌入了那深潭。
僅是這一眼，便讓江臥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鼻子一酸，要落下淚來。
江臥想要吻她。
可是顧洛伊不低頭。
她墊了腳也夠不到。
她隻好緊緊抱住顧洛伊的腰，把頭趴在顧洛伊的胸口到頸窩處。
委屈感蔓延，顧洛伊變了。
從前，她是會低頭的。
“別抱這麼緊。”
江臥不聽，手收的更緊了。
她聽到顧洛伊在她頭頂歎了口氣，細微的氣流拂動了她的頭發。
江臥害怕了，她怕顧洛伊會趕她走。
“我疼。”顧洛伊說。
江臥鬆了手，“疼？”
江臥這才發現，顧洛伊帶著妝，她的好氣色是化妝畫出來的，而她如今微動的表情中，確實凝練著一絲痛苦。
經過江臥過度用力的摟抱，顧洛伊白色的襯衣上滲出了些許紅。
是血。
“你怎麼了？！”江臥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受傷了。”
“為什麼會受傷？是誰傷的你？嚴不嚴重，給我看看，你……”江臥說著，想扒開顧洛伊的衣服看一看傷口。
“江臥，你很擔心我啊？”顧洛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江臥的呼吸開始加劇，她又想抽煙了。
這種對顧洛伊的現狀一無所知的感覺讓她焦慮，她不由自主地把另一隻沒有被抓住的手，伸到格裙側麵的口袋裏，裏麵放著一盒香煙和一個打火機。
不過她沒有把煙拿出來，隻是在口袋裏撚了撚指尖。
“我當然擔心你了。”江臥說完，覺得光是這一句還不能表達她的情感，又補了一句——
“我一直很想你。”
“真沒想到，你還會想我。”
“這麼久了，你沒有交新的……男朋友嗎？”
“什麼？男朋友？”江臥的大腦宕機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顧洛伊胸口的血跡。
“作為bi，談完了女友，不再談一個男友試試看嗎？江臥，你不對比一二，怎麼知道哪個更好呢？”
江臥不可思議地看向顧洛伊，“你在說什麼啊？”
顧洛伊的眼神看上去很受傷，江臥有些慌張，顧洛伊受傷已經夠讓她心疼了，她不想再看到顧洛伊有這樣傷心的眼神。
江臥用盡了自己的腦細胞解釋道：“我不是bi啊。”
江臥的回答明顯有用，顧洛伊的睫毛忽閃，神色微有觸動，她頓了頓，笑著問道：
“哦？你是退bi的圈了？還是喝中藥，把異性戀那部分調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