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冷冽!
枯黃的幹草早已失盡了水分,無數駿馬,在掘食著草根。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滿目的野心壯誌,此時正站在營帳門口,看著大營後麵那正在吃草根的馬群,深深地皺著眉頭,他就是天蒙的皇帝,拓跋風。
“後麵的草穀還沒有送上來嗎?”拓跋風開口問道。
“皇上,不要著急,現在畢竟是快要入春了,在這裏囤積大軍,經曆了整個冬天,糧草耗費巨大也是正常的,人吃的還好辦一些,這馬掘食的草穀,確實是個麻煩事,”在拓跋風邊上,一個霸氣滿頭白發的老者出現了。
“師父,”拓跋風見到來人,可不敢擺皇帝架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這老者正是拓跋風的師父,蒙尊武聖離梟。
秋天的馬是最彪壯的,但是經過了一個冬天的消耗,這些馬身上都不見了膘肉,氣力比起巔峰的時候,足足下降了三成。
天蒙大軍是以騎軍為主,這馬匹不行,戰鬥力下降地非常多,大玄那邊,以步軍為主,受到的影響就不大了。
顯然玄乾也是故意挑在這個時候發起對天蒙的進攻。
“看來我們隻可以暫時避退了,正麵對陣,不是我們天蒙的強項,”拓跋風有些不甘地說道,他年輕氣盛,才初掌天蒙大權,想要四方誠服的時候,大玄就來進攻了,他此戰若是不戰自退,他自己不甘心還好說,恐怕草原上那些部落,心裏麵可能都有些嘀咕起小心思了,不利於拓跋風的統治。
“不急著退,之前有謠言說,西麵戰局的楊振,會統領騎軍出三虎口,主動進攻,”離梟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這應該是假的吧,”拓跋風遲疑地說道,“中原那些兩腳羊,怎麼敢主動進攻草原,他們隻有依附高大的城牆,才能抵禦我們的進攻,他們隻有防禦的份,怎麼可能進攻我們?”
“皇上,正是因為我天蒙大多數人都是你這樣的心思,大玄出其不意的話,還真能取得一些戰果,”離梟笑著說道。
拓跋風不是魯莽之人,他聽著離梟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當下陷入了思索之中,仔細思考楊振出三虎口,主動進攻的可能性。
“把地圖掛起來,”拓跋風大聲對著周圍的侍從說道,“老師,我們進帳看地圖再詳細談談。”
“出三虎口,沿著葉赫河,水源是不缺了,若是我們不太防備的話,這一路上的部落,倒是真有可能會損失慘重,”拓跋風看著地圖,手不停地比劃著。
“不管是真是假,西麵那邊總是需要人去主持大局的,皇上你剛剛即位,立足不穩,還沒有太多信任的得力手下可以勝任,我想還是我去吧,若是可以的話,就順手把那個楊振殺了,到時候大玄軍隊群龍無首,肯定潰敗,皇上在這裏,隻要保證不敗就行了,我留在這裏,也沒有大用,領軍之人,皇上手下有的是,我就一身武藝可用,但大玄皇帝周圍也有很多高手,雖然沒有武聖級別的,但是我想殺他,也絕對沒有可能,還是去西麵看看有沒有機會,”離梟主動請命地說道。
“師父若是親自去,那我自然是放心的,這裏師父也放心好了,我不會小看那玄乾的,現在時間環境都不利於我天蒙,我肯定是以避戰為主,將玄乾拖在這裏,不會隨意和他決戰的,我等著師父的好消息,”拓跋風欣喜地說道,他對於離梟這個師父,肯定是信任的,若是沒有離梟的支持,他都不一定可以當上這個皇帝。
“事不宜遲,我馬上就動身,到了西麵,就安排葉赫河邊上的部落,全部都北遷,等到楊振的軍隊進入草原有一定距離的時候,我再派人在葉赫河裏放些死屍死馬,破壞水源,那時候再以疲敵戰術,不停地騷擾,楊振不管帶多少軍隊來,都絕對不會有一兵一卒再跑回去,”離梟並不僅僅隻是他嘴裏說的一個武夫,他將心中的計劃說出來,滴水不漏,應對得當,若是真按照他說的去做,那楊振除了自己看出不妙主動退卻一途以外,若是貪功冒進,必然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整個洛州,此時隻有十萬步軍聯合當地的駐軍在一起防守,十萬騎軍,已經連同楊振一起,不見了蹤影。
“你確定當日看到了騎軍出三虎口了?”杜家書房裏,杜輝眼睛緊緊地盯著下方杜家的死士。
杜輝是知道這些死士,絕對不會騙他的,隻是到現在了,他沒有得到草原上哪個部落被攻擊的消息,他杜家在洛州根深蒂固,洛州與天蒙接壤,他杜家自然也進行著天蒙和大玄之間的貿易,所以這一帶的情報係統還是很發達的,但是他手下的情報係統,隻看到了十萬騎軍出城,之後就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原本以為是打擊目標的葉赫河周邊部落,也是毫發無損。
“會去哪裏呢,”杜輝緊皺著眉頭思索著,“看來這楊振,也是防著我們這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