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1)

可不能說沒有這種可能,當年除翻天草時他似乎也在場,若是那時便取了種子以法術相煉然後此時投放出來,也不是沒可能啊。還有,他東方一脈佛與西方一脈佛本就有著潑天大的仇恨,若不是西方佛門六大高人合力唱出向天歌,菲玉佛又緣何能夠失去天庭,方惹得他這一脈遠避東方那等苦寒之地萬年有餘?

如此看來,定是那曲傲風先是欲以翻天草製造一些混亂,同時試一試釋迦牟尼在缺了阿彌陀佛的情況下是否能夠除了翻天草,不想此時釋迦牟尼閉關,僅是一個南海觀音執掌門戶,釋迦牟尼便為他所乘……後來……後來,他竟然跑至兜率宮中,說什麼數千年未到我這娑婆世界之中,故而先來看一看……這一切莫非都是鬼話?此人定是藥師佛的幫手,藥師佛故意於人前做出這個樣子來,看似他與此事無關,卻暗中指派人手相阻攔……

這一切在李耳腦中隻一閃,立時便大聲喝叱起來。

誰知那人聽了李耳喝叱之聲,果然停下笑聲,憨聲憨氣的道:“太上老君,你果然不識得我?”

李耳聽此人一張口便呼他太上老君,且聲音果是有此熟,心下便軟落下來,可是看了看那副模樣,似是見過,隻是若仔細看一看,又是那等陌生。

李耳略略低了低聲音道:“你究是何人,速速報來,我還有急事,若當真是故人,他日再行盤桓,李耳失禮了。”

那人見李耳如此,立時嚷嚷起來:“太上老君啊太上老君,你當真不識得我了?”

李耳氣道:“哪個有時間陪你玩耍,快快閃開吧。”

李耳口中說著,不待那人閃開卻徑向旁一閃,便欲繞開此人。此時他委實心急,他不知道這幕後的敵手究竟是哪一個,這還倒罷了,最要緊的是這翻天草一時不除,就不知道後來結果會如何。而今的翻天草與往昔又已不同了。李耳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此間事畢,他還要回去靜靜的參上一卦,敵手愈是厲害自己愈要屏心靜氣,否則卦像不但不準,還要於己有害。

誰知那人見李耳如此,一伸手便愈來抓李耳,口中隻管叫道:“是我呀……”一句話不曾說完,李耳左手一翻袍袖一展,直向那人手腕切來,風聲呼呼,氣勢不凡。

那人也是個識貨的角色,知道李耳這道袍有些門道,當下不敢硬接,慌亂中,身子斜刺裏一衝,好歹避過一下,不過,身子卻是收不住,於雲端裏往前一栽,當時就是一個前滾翻。

李耳本來後麵還有連環殺手,那就是左手側拂之後,緊接著便是右臂掃中。李耳右臂掃是掃了,隻是那人往前一滾,正好躲過。

李耳右臂一掃而空,眼見著那人避的巧妙,似是想到了他頭裏,心中更是涼了半截:此人果是有備而來。心中暗罵:曲傲風呀曲傲風,我當年給你如此的一個好去處,卻是養虎為患,竟惹來今日麻煩,早知如此……

那人一翻之際,立是站起身形,口中不老實起來:“太上老君,你這個老不死的,全不顧念舊情,可不要怪我老豬了。”說罷,那人手翻處,於早現出一物,迎風一幌,立時大將起來,通體烏黑,前有九齒。那人於風中那麼一戳,麵帶殺氣,當真是威風凜凜之極。

李耳聽了那人之語,再見他現出這件兵器,當時向後退了幾步,麵現驚愕之色,尤其是看到那柄鐵耙,李耳還以為是自己老眼錯花了,隻把個攏於袖中的雙手抖將出來,在眼中揉了幾揉,定睛看時,不由得失聲叫道:“天……天……天篷……淨……淨壇……淨壇使者?!”

那人見李耳如此,本是麵色緊繃,此時也不由得擠出一點笑來:“哼哼……老頭兒,你這雙眼可看仔細了,正是俺老豬是也。”口中說著,卻把手中鐵耙在雲中一頓。

好個李耳,又把個雙目揉得兩揉,圍著那人轉了一圈,那人也隻把脖子隨著李耳轉了半圈,似是有些不耐煩,撲的又把頭轉向那邊,看著李耳口中嗬嗬笑道:“太上老君,你可曾看得仔細了?”

聽著此人說話的聲音,李耳一顆心撲的一聲放下了,原來自己的種種猜測至此全都拋於九宵之外,神情登時放了下來:“哎呀,好你個豬八戒,你可嚇死我了。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你何時又投的胎?我怎麼不知。”

豬八戒本自笑嘻嘻,聽得李耳言語,立時把臉一板道:“太上老君,俺老豬可是淨壇使者,這豬八戒的名字可是你叫的?”

太上老君聽了,心中生氣:好你個豬八戒,給你好臉色,你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若是放在平時,李耳定要戲他一戲,拿他開個玩笑。隻是今日實還有重要之事,李耳不想旁生枝節,當下便道:“好,淨壇使者,老道今兒實是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失陪了。”

說罷,單手於胸中一立,算是道了個歉,轉身就走。

豬八戒急了:“老倌兒,我隻與你開個玩笑,怎麼就走?等等老豬。”

太上老君遠遠的道:“淨壇使者,你若願意來便跟來吧。”說罷,再不回頭。

豬八戒從不曾見過太上老君如此急慌神色,心中大奇,當下也一溜煙的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