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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玉佛於孟瀟婕頗為疼愛,平日裏閨房之中便呼孟瀟婕為小婕。這淨地賊膽包天,欲心日熾。有一日外出回來,聽得人說菲玉佛已然外出,便自闖向後宮,潛至孟瀟婕*,見孟瀟婕一人獨處,便徑自闖入,以頭觸地,先是說叩見師母,後又傾訴相思之苦。孟瀟婕聽了,大驚之下,張口便罵。淨地本以為已贏得孟瀟婕好感,不成想遭此迎頭怒罵,正自癡呆,突聽得有人報菲玉佛到,這一驚之下,當真非同小可,淨地向著孟瀟婕連叩了幾個響頭,隻向孟瀟婕求饒,要孟瀟婕絕不可提起此事,否則自己性命不保。說罷便化清風而去。”

“孟瀟婕遭遇此等事情,自然心神大亂,菲玉佛見了,便問有何不適。孟瀟婕吱吱唔唔,本想把此事告知菲玉佛,可是想到淨地臨走之前哀憐恐懼的表情,話到口邊還是咽了回去,隻說自己心情不好,每月總有那麼幾天。菲玉佛聽了,想到自己也是如此,每月之中定有幾日心情煩躁,或是不適,有時長,有時短,故而也就信以為真。菲玉佛知道孟瀟婕身子不適,也就加倍關愛,二人耳鬢廝磨,甚是恩愛。誰知那淨地並未遠離,隻把二人恩愛情形盡皆看在眼裏,就此知道孟瀟婕心中並沒有自己一絲一毫。自此頗為頹喪,心灰意冷之極,也無心至力於經書。菲玉佛見他神情與往常有異,便加盤問,終是不得要領。”

“這淨地也是一個性情中人,見不能得孟瀟婕芳心顧盼……”鄔天正自說著,不防悟空冷笑一聲道:“性情中人?我看此人實是當誅,自己師娘也敢調戲,又談什麼性情中人了?菲玉佛也當真是瞎了眼了。”

鄔天聽了,怔了怔,歎了口氣:“鬥戰勝佛如此說,也是不錯。有此等賊心實是當誅。不過……不過這淨地,若是依著我來看也,也並非是大奸大惡之人。”

悟空道:“這等這人還算不得大奸大惡之人麼?”

鄔天道:“依我來看,當算不得。淨地得遇孟瀟婕,一見傾心,原本世間人之常情。隻是他遇到孟瀟婕晚了,菲玉佛遇得孟瀟婕在先,固爾便有了師母的名分。一個人遇到傾心之人,雖說有師母名分,還敢把心中真情吐露,我想也是有膽識之人。且自那之後,淨地再無過分之處,思念苦時,也隻是偶去偷窺一下,如此而已。”

悟空冷笑道:“還說如此而已,有如此而已已是不對了,大大的不對了。你把那淨地看作好人,你且想想看,若是那日菲玉佛不是適時趕回,你就敢說淨地賊子就沒有相欺之心?”

鄔天聽了,囁嚅道:“這個……這個……”

悟空道:“這個什麼?!嗬,老孫雖然無父無母,也還知道這世間倫理之情,這淨地有這般心思,絕然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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