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鄔明頓了頓道:“四哥見鎮元童子麵上神情,知他心中不快,便道:‘鎮元道友,我知你不甚開心,隻是這個賭既是我贏了,說話便由不得你,這碗羹你是非喝不可的了。’那時鎮元童子隻是冷冷的看著四哥。見四哥說完,便道:‘既是喝羹,你便自去做了,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你若再不做來,我便走了,也休要怪我毀約。’四哥見鎮元童子如此一說,當下轉身便走了。我與大哥二哥幾個麵麵相覷,實不知四哥要做什麼。鎮元童子坐在那兒,表情素穆,隻看著遠處,就拿眼角掃一下我們弟兄幾個他也不願意。我那時心中實是難過之極。”

說到此處,鄔明語音之中竟頗有悲切之意。

此時鄔月冷冷的道:“你四哥的心機,我們弟兄幾個加起來,隻怕也及不得他一半啊。”

悟空聽了,心中凜然,不知這鄔老四緣何就惹了這鄔老二不痛快。腦中電光般一閃,心中陡然醒悟:“隻怕還是為了演武場中之事。演武場之中雖說魔刀鄔天是無心之下傷了那弟兄幾個,可是那個菜刀式竹板功的厲害卻是無可置非的,如此一來,這鄔老二在弟兄們中的地位隻怕要大打折扣,看來這鄔老二於這鄔老四實是忌憚的很……”

鄔明淡淡的道:“四哥做了一碗羹。這一碗羹實是費盡了心機,平日裏我們弟兄幾個要喝他做的羹也是不難。可是絕未曾像他那天那般用了那麼多功夫。一碗羹足足用了兩個時辰,休說是鎮元童子,就是我們弟兄幾個那時也是深覺得詫異。我本想去看一看,可是想到此之前曾受四哥以言語相擠兌,故而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時大哥最先沉不住氣,大哥口裏嘟囔著,然後去找四哥,想看一看他到底要搞什麼名堂。恰就在此時一陣風吹來,一股濃烈的味道飄過來。藥草氣息,不錯,是藥草氣息。一種濃濃的惡劣的藥草氣息。在那一股氣息衝擊之下,大哥本已走了幾步的腳兒止住了步子。我在那個時候,隻覺得胸中極不舒服。我那幾位兄長與我相互之間看了一看,我們那時的眼中是充滿了詫異的,沒有一個例外!隻有鎮元童子依然冷冷的坐在那兒,雙目斜挑,神情沉靜的很。”

“這種藥草的氣息,我們從來未曾聞過。四哥做菜也好,做羹也罷,向來就喜歡在裏麵添加一些藥草,夏天飲了,隻覺得清涼受用,冬天飲了,舒血禦寒,春秋之季調節血脈。常用的也就是那幾味藥草,藥草氣息也隻是淡淡的,人聞起來覺得受用,哪裏像那日,一股惡惡的氣息,聞著直欲讓人翻騰了,更別說飲用了。大哥皺皺眉,道:‘四弟這是想做什麼……’說未說完,四哥已然出現,他手中是我們日常之中常用的那個托盤,盤中兩隻海碗,熱氣直衝出來,藥草氣息也是更加濃厚。看著大哥的那個樣子,四哥又怎麼不知道大哥要去做什麼,當下便道:‘大哥,你瞧好吧,你四弟我自有分寸。’說著還擠了擠眼。那時大哥也不好說什麼,歎了口氣,也隻得閃開了路。四哥臨近之時,大哥一瞥之下,臉上本來皺得緊緊的眉兒陡然間一挑,臉上瞬時現出驚訝之色,然後……然後就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