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九驚得雙手環住他的脖頸,陸祁安溫聲安撫著:
“莫怕。”
不等容九九出口回應,喜娘的話便先行傳了過來:
“王爺,新婦進門是要跨火盆的。”
“本王抱著王妃跨。”
陸祁安沒有看那喜婆,一副娶得新婦高興忘形的模樣抱著容九九就要府內走去。
喜婆連忙上前一步將人攔住:
“王爺這不合規矩。”
陸祁安斂去臉上的笑意,玩味不恭的看向那喜婆:
“你是第一次來京城,不知道本王說的話便是規矩?”
明明陸祁安臉上沒有表現出怒意,可喜婆卻還是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連忙跪地:
“奴婢知曉,奴婢知曉。”
陸祁安沒再看她,抱著容九九向王府走去。
留的圍觀百姓在府外唏噓不已:
“看來這小王爺還挺喜歡這大小姐的。”
“這話說的,你第一次來京城啊,京城誰不知曉這小王爺是個女的便都喜歡。”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紛紛捂嘴偷笑。
一輛黑色裝潢的那車停在遠處,聽著外麵熙熙攘攘的歡笑聲和喜樂聲,陸衡玉渾身泛著寒氣。
他這麼多年最討厭的就是陸祁安,從小他是父皇最喜愛的孩子,而他是父皇最討厭的孩子。
他以為是因為學識比不上陸祁安才會如此,可後來陸祁安自甘墮落,父皇依舊喜愛他,他才明白,父皇是單純的討厭他。
從那時起他便討厭父皇,更討厭父皇整日關心的陸祁安。
若不是今日他大婚,礙於情分,他斷不會踏足他的王府。
馬車外的紹衣看著前方熱鬧的場景,心疼的看了眼馬車內。
“殿下,他們已經已經進去了。”
陸衡玉收起情緒,起身走下馬車,一下馬車,他一身玄色蟒袍,頭戴蟒紋發冠,冰冷的氣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深邃的眼眸配上那劍眉給人一種疏離之感,麵無表情的麵容,讓人生出一絲畏懼之感。
“參見太子殿下。”
一時間整個安王府外的人跪成了一片。
“免禮。”
陸衡玉語氣冰冷,不做停留的向安王府走去,紹衣提著賀禮緊隨其後。
陸衡玉進入會廳時,儀式還未開始。
見陸衡玉前來,陸祁安喜笑顏開的扶著容九九行禮,完全沒有傳聞中二人不合的尷尬氣氛:
“見過皇兄。”
陸衡玉冰冷著臉,將人扶起:
“皇弟不必如此拘束。”
這嗓音…容九九起身的腿一僵,身形一抖,不會這般倒黴吧,不會吧,不會吧,佛祖你說過要保佑我的啊。
扶著她的陸祁安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朝安達丟了個眼色後,出聲詢問:
“可是累了?本王讓安達給你尋把椅子過來。”
椅子……
容九九嘴角一抽,這是拜堂大廳,讓坐在這?想到會發生這般尷尬的一幕,容九九忘卻了剛剛的擔憂,出聲製止了陸祁安的動作。
“回王爺,臣妾不累,不需要椅子。”
她可不想當顯眼包。
這是陸祁安第一次聽到容九九講話,嗯…聲音挺好聽的。
陸衡玉聽到她的聲音卻是腳步一頓,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好,那聽你的,不過你若是累,要第一時間同本王講。”
“是,王爺,臣妾知曉了。”
容九九鬆了口氣,好在這王爺通情達理,就差一個拜堂她可不想在最後一步鬧了笑話。
她的再次出聲,讓陸衡玉聽的清清楚楚,丞相府…安王妃…
陸衡玉回過頭看向那站在陸祁安身旁,一身喜服,蓋著蓋頭的容九九,眉頭微皺。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那時明明是一身比丫鬟還不如的裝扮,怎可能會是丞相府大小姐。
他自我安慰著,目光緊鎖在她的身上,越看身形便越熟悉,哪怕那日燈光昏暗,他還是記住了她的身形。
這時他突然想到那晚他打暈的那名侍衛…不,那衣衫不像侍衛,更像暗衛。
想到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明了。
陸衡玉身影一頓,玄色衣衫下的手掌握緊,薄唇緊繃,她要嫁給他最討厭的人,不,不可以。
想到這種可能,陸衡玉控製不住的朝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