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畢業,有的人是雄渾昂揚的奮鬥進行曲,有的人是渾渾噩噩啞巴哼調調,有的人則是撕心裂肺、哭喊打鬧、你死我活的一場離別……
這一年,我也迎來的自己的畢業,我叫朗傑,跟我要好的哥們兒都叫我朗姐,但是請務必記住,我是正兒八經,堂堂正正的純爺們!
小學的畢業我已然記不清了,初中的畢業也很平淡,但作為班裏的尖子生,我被班裏的同學起哄,要我唱首歌,不過怯懦的我最終沒這個勇氣站起來,這是我一輩子的遺憾……,現在,馬上,我就要迎來第三個畢業季!
2010年6月,離高考已經不剩幾天。
屋外豔陽高照,屋內熱火朝天,是在進行最後的‘攻城拔寨’嗎:
室內一角,老劉劉大班主任正麵紅耳赤、口水噴濺地訓斥楊星。
老劉是班裏的英語老師,與這所縣級重點中學裏其他英語專業畢業的男老師有毫無二致的通病——有點娘,說話帶點怪腔,還時不時擺出個蘭花指,甚至於走路都有點細柳拂風的味道。
不過不得不說,他也是個純爺們。
高二那年我們班打群架,糾結了一百多號人,群毆人一個,起因是進餐時他無禮挑釁,想要獨霸餐桌。這樣的糾紛在我們學校太常見了,每隔三五天在食堂出現幹架事件連圍觀的人都不會有——沒看點,一周不出現幾個頭破血流的那才叫不正常。
我們屬於好好生,當時並沒有跟這惡霸計較。不過這王八羔子太囂張,罵人跟數落自家養在缸裏的王八似的。
於是當晚上十點多,一百多號人麵帶煞氣,浩浩蕩蕩就去秋後算賬。但是能擠進不到20平米還擺了四個上下鋪連體床的宿舍裏去的其實根本沒幾個,甚至連拳腳都伸不開,那不知天高地厚、膽兒肥到沒邊的小子根本就沒受多少傷。
但說到底還是我們大動了拳腳,影響很不好,等同於惡性暴力事件。被那混小子的家長勒索了萬數子的錢還要受到學校的嚴厲處分,所有參與人員都不能幸免,連家長都被叫來了。
可以想象,一百多號學生被關進學校的小號,百多家長與‘受害者’家屬開座談會的場麵。
一百多老爺們被一個人罵得恨不得把腦袋塞屁眼裏呀,那子不教的老頭罵得真是帶勁,當時就想擼起袖子再幹一架!
那個時候,老劉絕對是我紅方的頂頭兵,據理力爭為我們開脫,那是我印象裏他最爺們的一麵。
“打架咱們怕誰?!有人受了欺負跟我說,咱們一塊上,打得他爹都不認識他!”老劉在之後上課的時候,針對這件事,拍著桌子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如此激昂地高聲說道。
可說到平時的教學,他真的很娘,很事兒。
楊星是他最看重的學生之一,以全校前幾名的成績考入的這所高中,平時也不見怎麼學,糊弄糊弄也能取得讓我這樣埋頭苦幹的學生望塵莫及的成績。
但是這樣的成績在老劉的眼裏遠遠不夠,尤其楊星居然敢碰學校的高壓線——談戀愛!還如此明目張膽!
貌似打高二那年這一師一生就卯上了,針對楊星談戀愛這事兩人沒少幹仗,楊星天不怕地不怕,雖然不至於跟老劉動手,卻沒少給他喂火藥,這不,兩人又掐上了。
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好不熱鬧。
圍觀的人當然有,比如說董嬌嬌,也就是當事人之一,楊星的女朋友。他們自初中就在一個學校,高中分到一個班裏之後確定的戀愛關係。
事實證明,這對鴛鴦雖然很恩愛,卻也沒少吃苦頭,尤其老劉被喂了大量火藥的情況下……
教室的另一角,一群人正圍著從報刊亭買來的娛樂報紙討論這個球星,那個明星,什麼詹姆斯啊,科比啊,麥迪啊,姚明啊,這場比賽,那場比賽啊什麼的。
被圍在中間個不太高的家夥叫陳顯,雖然打球不咋地,但是說起比賽什麼的總能掰扯出幾個道道來。他是我宿舍的,高一高二平均每周有三天會翻牆出去通宵打遊戲,之所以隔天不去是因為太困了,怕猝死。
這廝也不愧是個妖孽,晚上通宵,白天打瞌睡,高一高二成績都不咋地,結果高三稍稍收斂了下,基本不去通宵了,就把八成的同學甩在了後麵,每一次月考都在第一第二考場,也就是九成九能上重點一本線的學霸專場。
這家夥絕不是省油的燈,也曾追過女生,而那女生就坐我前邊,長得相當俊俏,不過個頭也不太高,屬於小鳥依人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