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房間裏寒酸的擺設,還有秋香身上穿的,洗的發白的衣裙,她就知道自己多麼不受待見。
薑九兒想換掉身上顏色過分鮮豔的衣裳,打開衣櫃,裏麵沒有一件素淨的。
都是劉姨娘找人給她做的衣裳,要多醜就有多醜。
她在櫃子裏翻出兩件藍色道袍,是她從道觀帶出來的。
傷口處疼得厲害,讓秋香幫她換上道袍。
鳳蒼瀾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她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秋香剛幫她換完衣裳,這時有嬤嬤送來飯菜,清澈見底的稀飯,黑色的饅頭,一盤發黃的炒青菜。
那個嬤嬤無意間看了薑小五一眼,眼底滿是狐疑。
王妃為啥穿道袍?那張洗幹淨的小臉,比薑側妃還好看。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王妃?就是府中下人也比這吃的好。”秋香氣的紅了眼眶。
“王妃,您不要怪奴才,這都是王爺吩咐的。”
嬤嬤說完轉過頭大步離開。
這府中誰不知道,王爺心中隻有薑側妃,這個王妃就是個擺設,三天兩頭被王爺教訓,把她打個半死,她還不知悔改,還去招惹薑側妃。
薑小五沒抱怨,這都是自找的,她吃了幾口飯,讓秋香收拾包裹,準備半夜帶她離開王府。
“王妃,你膽子不小,竟然敢偷玉嬌的鐲子。”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
接著走進來一個身形修長高大的男人,他穿著一襲矜貴黑袍,領口繡著鎏金絲線。
他五官如刀刻板深邃立體,眉眼冰冷,氣質矜貴。
薑小五盯著站在門口的男人,是他親手把她掛在樹上,看著她漸漸沒有氣息。
他對她沒有一絲感情。
她前世竟然花癡般迷戀他,真可笑。
鳳蒼瀾看到一張精致蒼白的小臉,眼底滿是自嘲和疏離。
她竟然換上了道袍,他心中怒火又升騰起來。
“王爺,我沒偷薑玉嬌的鐲子,是她讓嬤嬤拿來,放在我房間裏,故意陷害我。”
薑小五不再如往日那般怒氣衝衝,咬牙切齒,反而是心平氣和,楚楚可憐。
鳳蒼瀾挑了挑眉,沉下臉道:“一派胡言,玉嬌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找人陷害你?”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走了進來。
薑玉嬌身後跟著幾個丫鬟,一副受了欺負的嬌弱模樣。
她穿著華美的長裙,手腕上戴著了珠寶首飾,胸前掛著紅寶石項鏈。
可見鳳蒼瀾多麼寵愛她。
“姐姐,你想要什麼?盡管開口,妹妹自會給你,為什麼要偷呢?那可是王爺送給我的鐲子,我都不舍得戴。”
薑小五記得很清楚,前世的今天,薑玉嬌讓丫鬟進屋搜鐲子,趁機把鐲子放在她枕頭底下。
薑小五對鳳蒼瀾福了福身,她眉頭緊鎖,瑩白的手捂著胸口,聲音柔弱:
“王爺,我受了傷,每日疼得生不如死,怎麼敢再去招惹妹妹呢?”
“偷東西的後果就是被王爺打一頓,我恐怕會被打死,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
鳳蒼瀾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是好。
她平日裏不知死活,粗鄙不堪,每天穿的花花綠綠,讓人看了厭惡,今天是怎麼了?
那楚楚動人的小臉,晃的他心亂了幾分。
“姐姐,如若沒偷,可否讓丫鬟搜一搜呢?”薑玉嬌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就是要坐實了她偷東西,讓王爺打死她才好。
鳳蒼瀾還未開口,薑小五突然撲向她麵前的丫鬟翠柳,不顧他的掙紮,從她懷裏搶過一個翡翠鐲子。
薑小五捂著胸口,小臉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妹妹,可是這個鐲子?你想讓翠柳偷偷放進我房間,陷害我對嗎?”
翠柳嚇得跪在地上,慌忙狡辯道:“沒有,我們側妃不是那樣的人。”
“那就是你偷的,想陷害王妃。”秋香氣的差點跳起來。
“奴婢沒偷,真的沒偷。”翠柳緊張看著薑玉嬌。
鳳蒼瀾再怎麼偏袒薑玉嬌,也看出端倪。
他眸色陰冷,質問翠柳道:“賤婢,還不如實招來?”
翠柳是薑玉嬌自小到大的貼身丫鬟,對她忠心耿耿。
她看著薑玉嬌,身子抖了抖,顫聲道:“側妃,求你幫幫奴婢吧。”
薑玉嬌眼底劃過一抹惡毒。
她懇求道:“王爺,翠柳定是無心的,還請王爺饒了她吧。”
薑小五突然幽幽開口道:“王爺,如果我被她們算計成了,王爺又要把我痛打一頓,難道丫鬟比我的命值錢嗎?”
院中的家丁在場圍觀,薑小五這話一出口,鳳蒼瀾那麼要麵子的人,當下不顧薑玉嬌懇求,命人把翠柳拉下去,杖責二十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