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陸閎元,二十二歲,水木大學建築學院五年級學生,名下有一套亞運村的三居室,小有身家。
京城不是改革開放的前線,但是經濟發展的紅利必將反哺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再等十幾年,這房子的價值得翻多少倍啊。
我跟你說個事兒,你不要跟別人說呀,其實,我是穿越的。
前世的我到貧困山區蹲點扶貧時碰到泥石流,我和半個村子被衝走了,不知道夠不夠資格評上烈士。
枉死之人一點怨念難消,再次醒來,我投胎成了一個嬰兒。
都說係統和空間是穿越者的標配,廢物的救星,失敗者的福音,以及無數躺平青年的夢想。
我穿越得比較純粹,沒有係統,沒有空間,除了前世記憶,隻有一個不俗的家庭背景。
我爺爺陸懷穀在1920年出生在榆林道米脂縣的一個農民家庭,與國軍名將杜聿明是老鄉。1936年,爺爺參加中國工農紅軍,抗日戰爭時期開赴齊魯,解放戰爭時期先後隸屬山東野戰軍、華東野戰軍、第三野戰軍,跟著陳老總、粟大將一路打到八閩省。爺爺1955年授予大校軍銜,1961年晉升少將軍銜,1985年下半年東南軍區撤銷,年底他以副大軍區級幹部離休。
奶奶黃麗華70歲,齊魯人,離休前是軍區陸軍醫院副院長,享受正團級退休待遇。
我爸爸陸明輝,五十歲,現役空軍軍官,曾服役於東南軍區空軍部隊,1985年6月,東南軍區與京州軍區合並,調往京州軍區空軍部隊服役,我們一大家子從八閩搬遷到漢東。
我媽媽薑秀起,四十九歲,京州軍區總醫院主任醫師,專業技術校級軍銜。我家中排行老五,上麵有四個哥哥,前三個是一胎,大哥陸閎耀,二十八歲,空軍第七飛行學院學院,京州軍區空軍某部飛行員,正兒八經的航空兵;二哥陸閎博畢業於海軍航空工程學院,在五羊軍區服役,海軍航空兵;三哥陸閎澤,PLA國防科技大學在讀博士生,學員兵;四哥陸閎廣,二十三歲,PLA海軍潛艇學院在讀碩士生,也是學員兵。
慚愧,若我也考個軍校,我們一家子一下子就成了全家兵。
本來沒什麼的,該幹啥幹啥。直到我二叔陸明華在漢東結婚了,我和陸老四承接了滾床的業務,大老遠從八閩趕過來送祝福。
注意,是滾床,千萬別看錯了,否則少不了一個流氓罪。
他老婆是漢東錫城人,叫吳心儀,後來生了個女兒起名陸亦可。
二嬸的親妹妹叫吳慧芬,聽說嫁給了自己的老師高育良,生了個孩子叫高芳芳。
TND,實錘了,這居然是前世看過的一部電視劇《人民的名義》的世界,合著我跟高職務還是拐彎子親戚。
爺爺奶奶不喜歡二嬸兒。在特殊年代,他們挨過整,已經學會了謹小慎微,直言不諱的棱角早被浪潮磨平了。二嬸的性格截然相反,太直率,碰到看不慣的事情就要說,反複強調知識分子是國家的良心,必須敢於說真話,甚至說陸家缺乏民主氣氛,不利於家庭的穩定和諧。
吳心儀法官從來不承認,有心人不敢動她,不是她學曆多高、口才多好、業務能力多強,更多的是因為她的公公是一位關係盤根錯雜的離休開國少將,她的夫兄是一位現役實權空軍將官,她的丈夫是一位頗有含權量的現役陸軍校官。
享受了陸家的榮耀,反過來要砸陸家的鍋?
爺爺經常說,政治讓知識分子不再純粹,既然不能埋下頭一心一意做學問,當了官,就放棄讀書人假清高的架子,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