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把林飛送回了宿舍,我孤孤單單的推著自行車,走在夜燈昏黃的馬路上。夜已經很深了,四下裏了無一人,我聽著自己的呼吸聲,一步一步走向家門。像流星劃破蒼穹,隻為點燃一份不同的光明一樣,我萬千的思緒也漸漸彙成一條明朗的線,隻為求證一個事實。當最後一盞路燈照耀著我走進家門口的時候,我終於決定,不再沉默。
我知道第二天該輪到我值日了,而安然和我在一排座位上,下了早讀後也會留下來,待其他同學都走後,開始打掃教室。其實我們教室人數少,衛生一向很好,不消一會兒就打掃完畢。當同組的同學都跑去吃飯了時,我叫下了落後的安然。
“我要看看你昨天早上的日記,安然。”我用一種並不客氣,也沒帶一點詢問的語氣認真地對茫然的安然說。我說的是我要看,我覺得我一定會看到。
“你要幹嘛?我不是給你說了麼,女生的日記都是秘密,怎麼能是你說看就看的。”安然略顯責備的說。
“可是,為了些事情,我不得不看看你的日記。”
“嗬,好奇怪啊你!但是我不可能讓你看的。而且你知道的,我的日記本有密碼,你也偷看不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凝視著安然說“如果我知道密碼呢?”
“你偷看過我輸入密碼?”安然滿是驚恐的說。
“你多想了,我說的是,我可以猜出你的密碼。”
“我不信!”安然語氣肯定的回了我,轉身從抽屜裏的背包中抽出了她的日記本,拍在了桌子上,“諾兒,我的日記本就在這了,有本事你打開看啊,我還不信你能猜到密碼?”
我伸手拿起了她桌上的筆記本,揚在手中,笑了笑對她說:“我當然可以猜到你的密碼。”
安然一臉的鄙夷:“我的密碼可是很安全的!”
我搖了搖頭,繼續笑著對她說:“作為看你日記的交換,我待會可以向你解答猜別人密碼的秘訣。”說這話的同時,我的手指開始伸向了密碼鎖的位置。
“你先能打開再說吧。”安然不屑的說,眼睛卻盯緊了我的手。
“不過,在輸入密碼之前,我要先問你一個問題”,我把手停在了密碼鎖上,頓了頓,抬頭用目光注視著安然滿是驚奇的大眼睛,微笑著問:“如果生日那天沒有可口的蛋糕,你會選擇和父母或者好友一起去吃大餐麼?”
我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慢。安然看起來像是被這毫不相關的問題問的莫名了起來,小嘴咂了幾下,沒說出話來。
我把目光從安然身上撤下來,說:“這個問題不用回答了!”然後開始在那精致的密碼鎖上轉動齒輪。
安然凝神靜視著一密碼鎖,隨著我把四個齒輪的數字依次停在了0-1-1-1的位置上,安然漸漸張大了嘴巴,眼睛也睜得越來越大。
密碼鎖應聲而開。
我晃動著手中的日記本,抬起頭得意的對已經傻了的安然說:“謝謝你告訴我密碼!”
安然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顯然是不願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呆呆的愣了幾秒,喃喃的說:“可是。可是,日記它。真的不能隨便被人看啊!”
“我說了,我隻看你昨天早上的那一篇。”
“那一篇,也。”
“也不能看是麼?”我接過安然的話,“可是,如果我說其實我早知道些裏麵的內容了呢,比如你寫到了胡蝶,也寫了林飛。”
安然籲了一口氣:”你都知道了還看什麼?!”
“知道是知道,但眼見為實。怎麼,我真的猜到了密碼你卻不願讓我看了?”我加重了語氣向安然質問道。
安然咬了咬嘴唇,攤了下手,說:“你看吧你看吧!”
我小心的掀開了日記本厚重的封麵,露出了裏麵粉色的格子紙。毫不意外,這紙確實就是胡蝶寫給林飛的告白書的紙張。我知道安然今天的日記肯定還沒寫,所以快速翻到了最後一篇日記的位置。那裏就是我這次要看的內容——安然昨天的日記。
“9月30號,周三,天氣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