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別墅幹淨得一塵不染、富麗堂皇,直觀給人一種奢侈富饒的感覺。整棟樓除了花園裏澆花的兩個園丁和打掃衛生的傭人,不再有其他人,廚房窗子上印出那抹忙碌的白色身影。

家裏的傭人大多數都請假回家過中秋節,安栩言從中午開始忙碌到現在。這邊剛把炒菜盛入盤子,烤箱就發出‘叮’的一聲。安栩言打開烤箱,端出一盤賣相極好的月餅。表麵金黃飽滿,還有絲絲熱氣。蓮蓉蛋黃月餅,是祁虓喜歡的口味。

安栩言想著,把炒好的菜端上桌擺好,還刻意把月餅擺在正中間,用蓋子蓋住,他想祁虓看見月餅能高興點。

安栩言走到陽台上,往下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叢叢長得極好的金銀花和梔子花。兩名園丁抬頭看見安栩言,笑笑揮揮手:“少爺,花都澆好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安栩言撐著欄杆,笑意盈盈,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藍灰色頭發被微風輕拂。

“不用了,金叔、梁叔,謝謝你們。我做了月餅,上來嚐嚐吧。”

兩人從樓下上來,安栩言端出廚房裏留的一盤月餅:“辛苦你們了,本來你們應該早就回家了,卻被我麻煩留下來幫忙。”

梁叔咬了口月餅:“少爺說的什麼話?我們當下屬的,幹活是應該的,而且澆澆花也不是什麼累活。”

金叔擦了擦嘴:“少爺,中秋這兩天別墅沒什麼人,您和大少爺注意安全啊。我們得準備回家過節了。”

安栩言一直靜靜聽著兩人的叮囑,就像出門的父親嘮叨獨自在家的孩子要照顧好自己。最後安栩言將兩人送出大門,又一個人回到了餐桌前等待。

六點十五了,還有二十分鍾,祁虓就到家了,先眯會兒吧。

一輛黑色邁巴赫行駛在禹江大橋上。駕駛座上的男人一邊注意路段情況一邊向後座的男人彙報事情。男人是祁家長子——祁虓。

一身黑色西裝,鍛煉得體的身材被西裝包裹出正好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在電腦上動作,順便吩咐司機接下來去哪。

手機響起,祁虓看見來電顯示“安栩言”不禁皺了下眉,卻還是接通了電話:“有事?”

安栩言一個人坐在昏暗的房間,桌子上的菜已經完全冷了。“祁虓,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做好了菜。”

“江皓胃病犯了,我得去照顧他,你自己一個人吃吧。”話了,祁虓又補充道:“以後不要隨便打電話給我,我很忙。”

安栩言緊緊捏著拳頭:“江皓不舒服,你可以找醫生去看他。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你就不能回來陪陪我,你都已經……”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毫無耐心的祁虓打斷了:“安栩言,一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擺正你自己的身份,別讓我更厭惡你。”

電話裏傳出一陣忙音,安栩言直愣的看著手機屏幕,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流了一臉。

是啊,在他眼裏他不過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伴侶,要不是安家有權有勢,在市場上能給祁家帶來幫助,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和祁虓結婚。

安栩言不會忘記,結婚那天,司儀宣讀誓言的時候,在交換戒指時,祁虓那明顯不願意的樣子和台下看好戲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