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吃的吃,喝的喝,隨後馬上收拾屋子,將能帶的東西全部帶在身上,便一起出門,朝著村北方向趕去。剛走出村子,就看隱約看見一大隊人在斜坡處等著。隨著走進,隻見他們大包小包,抱的抱,扛的扛,沒有一個空手的。石苗一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並不住地招手,示意他們快點先走。前邊的人見這邊招手,便也回頭出發。兩撥人一前一後,趕向雲霧大澤。
天亮了,三位長老帶著的那群人正在木排上睡著,忽聽遠處傳來了說話聲。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朝南邊看了看,發現一群人正在向這邊走著,便知道大家都過來了。“都起來吧!大家都來了。”他連連喊著,躺著的人一個個爬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到了,岸邊頓時熱鬧起來。常人族的第三代還都是小孩子,而且人數不多,他們還沒有來過雲霧大澤。這次見到這麼一大片水域,當讓他們感到害怕。大人們努力想讓他們靠近,他們還是不敢。最後還是苗尤、界機、真元和風亮幾個帶著他們走到水邊,而且還在水裏玩了一陣子。這下子,這些孩子也就不怎麼害怕了。
木排都已經推下水,帶來的東西也已經分開放在每個木排上。南征隊的人基本均分到每個木排上,然後,常人族的人分撥上到每個木排上。
木排還真不錯,吃水不算深。一個木排上有四個人劃水,輪換著來。有人專門負責常人族小孩。就這樣,木排緩慢地出發了。
常人村的人實際上還沒有真正這樣下過水,現在坐在木排上覺得很不錯,孩子們一直覺得很好玩,現在也不害怕了。
木排緩慢地前進,常人村漸漸遠去。這時,開始還歡樂的常人族人現在卻沒有聲音了。隻見他們在木排的後麵,或者站著、或者坐著,默默地望著遠去的常人村。
離開常人村,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即使早期逃離小河套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受。這就是傷心啊!人類第一次有了離別這種強烈的傷感。
早土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淚,這該是人類產生以來的第一滴傷心之淚吧!
南征隊的每一個人都對常人族的這種表現覺得不大理解,但猜得出,他們不願意離開常人村。“總之,著肯定是一種不好的感受。”苗尤說。
“也許我也有過,但沒有這麼強烈。”葉早若有所思地說。
“枝兜和月東來一首嘣當曲兒就好了。”苗尤想了想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葉早說著,就對著旁邊喊起來,“枝兜、月東,嘣當曲兒。”
“噢,聽到了,馬上就來。”那邊枝兜答應著,看樣子他們正準備來一曲呢!
大家安靜下來等待著,枝兜和月東將敲打的東西拿出來。還沒唱就先嘣嘣當地敲了一陣子。接著,隻聽枝兜唱到:
“嘣嘣當,嘣嘣當,
一排排的木排大水上飄啦,
一群群的人群木排上坐。
嘣嘣當,嘣嘣當,
輕飄飄的頭發朝後飄啦,
嘩啦啦的水聲在唱歌。
嘣嘣當,嘣嘣當,
回歸的人啊坐船前啦,
離去的人啊坐船後。
嘣嘣當,嘣嘣當,
坐船後啊看後方,
常人村裏木屋多。
嘣嘣當當嘣嘣當。”
唱完這一曲,常人族有不少人哭泣了。其他人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當大家不知所措之時,隻聽葉早說,“枝兜、月東,你們繼續,繼續。唱一些靈山的事情。”
枝兜和月東答應一聲,隻聽月東馬上唱到:
“靈山、巫山兩座山,
說山卻又不象山。
那個山上沒有路,
那個山上不走人。
靈山、巫山沒有路,
靈山、巫山不走人。”
大家正要去靈山,而常人村的人沒有一個去過靈山的,他們還以為和北山那邊的山一樣呢!這次聽了月東的曲兒,這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兒,而且還有一座巫山,聽著也挺有趣的。於是,剛才的憂傷被這次的有趣代替了。大夥都開始向南征隊的人詢問那邊的詳細情況。南征隊的人也都饒有興致地給他們細說,再加上靈異人一個個地補充更詳細的東西,常人村的人都聽呆了。
就這樣,木排上又呈現出一片歡樂。歡樂聲中,那一排排的木排衝著低低的水浪,平穩地、緩慢地在雲霧大澤上漂行著。